第二日清晨,洛阳两人早早地就起来,吃了点东西,就乘班车往目的地去了。
路程很崎岖,开了一阵子,洛阳就感觉颠簸不止。
他皱皱眉头,看着窗外地面密密麻麻的碎石子,问张富裕:“我记得我还在这里的时候路就是这样,过了十多年,一直没变过?”
“嘿!”张富裕挠挠头,笑着说:“我们这埋在山里面,根本没那修路的条件啊,还有啊,县里面也没人带头出钱修路。”
洛阳撇了他一眼,不再说些什么了。
班车上漫长的时间内,洛阳刚开始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时间一久,就觉得难受起来了,胸口闷闷的,有些轻微的晕眩和呕吐感。
一旁的张富裕倒是没什么,显然早已经习惯了。
小时候洛阳记得从家里坐车到县城里是没有感觉的,过了十多年,在城市里平坦的路上行驶久了,
现在突然坐这么简直要把人的内脏都颠出来的车,一时间就很不习惯,开始晕车了。
他只好伏在前面座位的靠背上,静静的忍受着。
过了一会儿,隐隐约约的,洛阳竟然闻到了一股渐渐变浓的烟味。
原本就难受的他,这一刻顿时就再也受不了了,情急之下,他只想到将头探到窗外,大吐特吐。
恰好这时,一个袋子递了过来,洛阳想也没想,夺过袋子,就吐了起来。
似乎刚才那股烟味引起了连锁反应,又或者是洛阳这行为引起了连锁反应,在洛阳吐的同时,好几个人也吐了起来。
整个班车内,一下子弥漫起了一股让人牙酸的味道。
驾车的师傅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仿佛没有任何感觉,方向盘一转,驶过了一个弯道。
原本在前面抽烟的大叔被一个大妈“啪!”的一下打了手背,瞪了他一眼。
大叔讪讪然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一只手摸了摸有着胡子拉碴的下巴,另一只手顺势掐灭了烟头,反手丢到了窗外。
有了这一个教训,原本看到大叔抽烟也想抽上一根的几个人都默默地将手放下了。
别说,这么一吐,洛阳就感觉好多了,他拿过矿泉水漱了漱口,看见不为所动的张富裕,想到他经常坐这种车,就释然了。
两个多小时后,“吱呀...”生锈的车门像个老头子似的慢悠悠的打开了,还没有开完,只开了一半,就不动弹了。
洛阳二人拥挤着下了车,经过先前的晕车,洛阳还没有缓过来,张富裕就在街上买了一碗腌黄瓜汤,递给了洛阳。
“阳哥,喝碗腌黄瓜汤吧,解解晕。”
洛阳接过碗,只看见里面是有些浓白带着些黄色的粘丝汤,看起来有种宝石般的晶莹。
还放着一整根不大不小的黄瓜,湿润润的,反射出饱和白光,也是一样的晶莹。
他拿起黄瓜,先喝了一口汤,然后就觉得一阵清凉黏黏滑滑地涌进喉咙,脑子也清醒了不少,胸口那种气闷也缓和了下来。
洛阳喝完,将碗递给了张富裕,等他还完碗回来,才笑着感叹道:“好久没有喝过这汤了。”说着,他咬了一口黄瓜。
“那是,城里面哪里会有这东西啊!”张富裕也笑了笑,提起洛阳买的大包小包的东西,“我们走吧。”
村里离着镇上并没有多远,走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