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崴了脚,又苦着脸说想跟着去,徐放鹤和邓翔商量了一会让,过了会儿邓翔亲自推来一个轮椅。我还处在惊讶中,徐放鹤一把抱起我,我心里慌的小鹿乱撞,仔细看他的眉眼,睫毛长长的,鼻子挺直,然后他又轻轻柔柔的把我放在轮椅上。吩咐杨守灵推着我。杨守灵一个敬礼,“得令。”就屁颠颠的推着我出门。
好一番折腾,才又到了厂子。杨守灵拿出罗盘,和徐放鹤又仔细的看了一圈。我还在和轮椅磨合,这轮椅挺高级还带遥控,我真是玩的不亦乐乎。我看他俩在仔仔细细研究风水,也不好打扰,就自己把自己推出厂房门口。门口聚集了一堆工人,正小心翼翼又紧张好奇的张望。我笑笑打招呼,一个工人开口了“你也是大师?他们都说你这腿是和鬼打架被伤的。”我挠挠头,“这咋说呢,不算是吧,是我自己天黑没看清摔的。”那个工人又接着问,“大师,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鬼呀?”我打趣的问他,“你们之前老嚷嚷着见鬼,你说有没有呢?”那个工人到不急,一本正经的说,“我觉得有的。不然咋大晚上老听到槐花哭呢?”“槐花,槐花是谁啊?”我一脸好奇。几个工人凑上来,七嘴八舌的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槐花是厂里的工人,丈夫前年在工地做事的时候从掉下来摔死了,留下了孤儿寡母。女儿叫花花,长得还算可爱,半年前,厂子里要翻新,可是邓秘书说要填平厂房前的大水池,说是有安全隐患。可是王董的大儿子坚持不同意,说水是带财,填平了哪来的财。邓秘书是个文化人,根本不信这些神啊鬼的,两个人闹得不欢而散。结果,这个水池还真惹了大祸。恰逢调休,没人看管花花,平时花花也懂事,一个人在家不哭也不闹。偏巧那天花花有些感冒,槐花出门的时候花花又哭又闹,槐花实在舍不得,就带着花花一起来上班,工头看槐花一个人不容易,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花花一个人在门口玩。可是谁也想不着啊,就这个半米深的水塘,花花竟然一头栽进去就淹死在里面了。一看出了人命,王董儿子慌了,二话不说就用土填平了。可怜槐花了,没了丈夫,就只有一个女儿是她的命根子,这回女儿也出了事。她就天天看着女儿的遗物哭,后来就魔怔了,天天说听到女儿哭,看到女儿啦。大家伙儿看她这样谁还敢劝她,哪能想到她就这么上着班呢就跳楼了。哎呀,好好一张脸,都惨不忍睹啊,好几个女工看到都当场吐了。
我心里一动,赶紧问“那花花得有四五岁了吧?槐花跳楼时候穿的是一身红色衣裳?”工人想想,回答说“差不多四五岁,本来想着后年得回老家念小学了。这衣裳,记不清了。”
徐放鹤和杨守灵这头,似乎也是略有成果,他们收了罗盘,急急的朝我走来。徐放鹤弯腰,看着我说,“饿了吧,先吃饭。”我猛的点头,迎上了杨守灵略有玩味儿的眼神。我尴尬的笑笑,杨守灵朝我眨了眨眼。吃饭时候,我把工人的话转述给他们,带着期待的眼神,“两位大神,你说要真是她们母女,我这鬼上身的毛病还有救吗?”杨守灵翻了个白眼,“你会不会死我到不知道,但是啊,你一点都没被鬼上身的样子。而且,鬼上身只能是一段很短的时间,在这个时间里就要达到她的目的。人的阳气对鬼魂的伤害是很大很大的。”这下我可苦恼了,歪着脑袋,满脸萎靡,最后痛定思痛,“算了算了,多想无益。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天好好吃肉。”
徐放鹤之前就一直在做思考的深奥模样,这会儿可算开了口“今天仔细查看了一下,五鬼运财局有一处破损,就是你说的水池。那就是水龙巨门位,一旦枯竭,局即破。可是今天仔细检查,其他几个地方也有细微不对,怎么说呢,要不然就是有人蓄意报复进行了改动,甚至还就像是一个外行人照着一本书依样画葫芦,却没有全画对的样子。何况,花花出事前是半年,可是我也打听了一下,王家的败落可是近两年的事。这时间轴也不对。”
我和杨守灵仔细的听,杨守灵却突然怪叫了一声,“难道是……”我一头雾水,就见徐放鹤点点头,继续说:“五鬼运财不是五鬼运财,恐怕是个养鬼局。圈住了槐花和花花让她们不能投胎。不可谓不阴毒,只是想不出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大家静思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邓翔却找上门来。
邓翔依旧是打扮的儒雅斯文,看着我们许久,轻轻了推了一下金丝眼镜框,才开口:“王董的故事,你们三位都听了。我也非常震惊。回去搜了一下网页,却有了不一样的发现。”说罢,他将一叠材料递给徐放鹤。我和杨守灵好奇,赶紧凑过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