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与我有缘，颇有老夫当年的执着，也不知你这黄瞎子怎么就狠的下心把他往火坑里推，估计此次一去十死九生，也不知能否在有生之年再见他一面，哎！”

黄老也跟着一叹道。

“原本我也不想，可是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物色人选，替我们完成夙愿，我本不看好他，本想打发他走，可是他一次次贴上门来，死皮赖脸的，我就给了他出了难题干掉胡麻子，本以为他能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竟出色的完成了，直到那时我才起了心思，让他来完成我们多年的夙愿。”

“希望这样吧，以后就看他的造化了。”

林老说着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

“对了忘记跟你说件事了，上个月青面蛇王在扬州的广陵走了，我去时只见到了她最后一面，她让我带句话给你。”

“她说她已明了了你的心思，决定放手了，她累了，先走一步了。”

面对生死离别，林老瞬间变成了一个话痨，絮絮叨叨起来。

“加上黑面蛛王，白面虎王，紫面猴王，蓝面龙王，玄面鼠王。已有六王离世了，当年的八大王，如今只剩下了土面狮王的你和赤面狐王的我了，如今你又说你的大限快了，这是要丢下我一人了，真是可恶啊。”

“哎，你说你当年为什么既不不接受青面蛇王的示爱，也不拒绝她，让她苦等了你多年，我知道蛛王意外的死让你打击很大，但这不是理由啊，你可知道我们八王唯二的两个女子都痴情于你，是多么的让人嫉妒啊，让人嫉妒啊！”

林老说着说着，不知何时流起了泪来，渐渐地演变成了抽泣了起来，只见他接着说道。

“其实在我的心里一直有个秘密，我从未对别人说过，但今天我觉的我要说出来了，不是因为什么，只是因为我怕以后没机会再说了，其实我一直喜欢着蛇王，喜欢她的哭，她的笑，她的率真，但我从未敢说，我怕说出来，我和她连朋友都做不成，我只能偷偷的去爱着她，保护着她，小心翼翼的，就像做贼一般，生怕被抓到，你可能永远不知道，她深情的眼神看着你时我的心有多痛，就好像在抽……”

“直到我见她最后一面时，我终于鼓起勇气问了她，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是一天，一个时辰，一炷香，一盏茶，一息时间也可以，可是她呢，她却给我说了一句什么狗屁的“愿你的岁月再无波澜，愿你的余生能够安好。””狗屁，通通都是狗屁。

林老不知何时竟咆哮了起来，等了好一会才安静了下来，接着幽幽的说道。

“也许，是我前半生造了太多的杀孽，所以老天要用我这后半生来偿还啊，……偿还啊！”

林老抬着头望着天，拼命忍住眼中又要奔涌而出的泪水，静静地道。

“不说了，我先走了，以后你若是有事，可差人去扬州吴郡的绿柳巷找我。”

说完转身就走，边走边吟起了伤情诗。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

空寂的登莱港，只剩下一个老人拉着二胡。。

这曲中曲外与往日有了不同，声音中透露出了了无尽孤独与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