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州,彭城,广陵等城,甚至岭南一带送来的贺礼连绵不断地入城来,送进了太尉府与相府。
如此盛景,比那日南浔凯旋归来时,更真实地让盛京城的百姓重新认识了少年将军——南浔。
原来,文人墨客的纸稿下,没能写尽百姓对于南浔与那位姑娘的感恩之情。
原来,全北齐之下,只有他们固步自封,用纨绔之名,束英雄之身。
可是…得胜归来的南小将军确实砸了相府的门,要强娶了那素有倾城之色的闻家女。
然而,他们口中的南小将军,此时越临近婚期越是焦虑,只觉一切事宜都已安排妥当,又觉得仍是不够。
珍珠玛瑙,丝绸织品,头面首饰,甚至连高丽细马,海南珍宝都寻了来。
皇后南轻更是又为唯一的侄子添了六十六十抬的礼,浩浩荡荡地送往了相府。
虽远超规制,却无一言官敢言。
连向来喜爱高抒己见的文人大儒,都无一人出来批判。
当真是奇了怪了。
以云老在文坛地位以及闻家世代书香门第,按理说不该如此。
何况竹里居已然遍布北齐…文人笔墨之威最能扇动百姓之心,有时并不亚于武力震慑。
齐栀自被闻笙点透后,始终情绪不佳,几乎以各种理由躲着齐衍,如今闻笙即将大婚,她也来了几次闻府与她相伴。
只是她没想,宋家女也在此。
齐栀曾觉得闻笙与她性子一般,不喜热闹,不愿计较,甚至有些许的“孤僻”,只喜欢在既定的界限,守着此刻重要的人。
可她偶尔见闻笙与宋辞对话,二人笑意交谈,敞亮又快意的模样,竟有些醋到短暂地忘了与齐衍之事。
闻笙因着齐衍一事始终担忧着齐栀,所以便是与宋辞闲聊时,也多问着小公主,可齐栀兴致并不高。
宋辞人精一般的性子又怎看不出来,她啧啧两声,当下手中蜜饯,假意伸了个懒腰,“累了,走了,明儿再来。”说着,她便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衫。
闻笙疑惑她今日只来这片刻,便问道,“怎今日这般急?”
“再不急着走,我们六公主的小嘴便要挂油壶了。”宋辞走上前两步,弯腰看着齐栀,调笑道,“臣女还有别的好地方想去,这便走了,六公主可莫要醋了。”
齐栀被她说了个大红脸,咬唇看着她,还不待说什么,宋辞已是笑着离去。
她只得又羞恼地看向闻笙,“清禾…”
闻笙这才轻笑一声,“原小公主是在吃臣女的醋呀。”
还以为,是因为齐衍才闷闷不乐。
“我都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齐栀幽怨道。
闻笙拉着齐栀的手,哄道,“那怎么会呢,臣女最与六公主交好了。”
“真的么?”
“自然。”
“那还差不多。”得了准话,齐栀才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