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于人而言,并不是最初选择的路就一定是对的。
父亲所念,不过是觉武将所能触及的高度始终不及文臣,并未考虑过霍凌本身。
今日见他们二人并非是为了此等小事,明正卿道:“此事便先放放,你回去也问问你兄长,他是何意。”
“小婿知晓。”
见他二人话落,明棠见缝插针关切问道:“父亲可曾用过午膳?”
“先不急。”
明正卿摆摆手,从袖中取了一封信放在桌上。
拾起密信,明棠看着上头独有的印封,眉头微微一皱。
“这是凌姨传开的消息。”
他打开信笺便见寥寥几字,面上却是骇然变色。
“你看看。”
将手中信笺给了霍凝,霍凝扫过一眼眸中亦是闪过一丝焦色。
“南秦国丧?燕开诫暴毙,怎会如此突然?”
“不知。”
明正卿淡淡丢下一句,以他所想,应是顾赴笑将计就计诈死远遁北荣,燕开诫便放松警惕。
只是具体如何个情况,凌宜人在信中并未细说。
明棠满面担忧看向明正卿,皱眉道:“燕开诫暴毙,南秦六岁新主即位,此事于我北荣来说,并非是个好消息啊。”
霍凝眉心一锁,“南秦幼帝即位,辅政之事便毫无意外会落在顾家的肩上,那北荣之前同南秦所签订的盟书便不再稳当。”
明棠闻言,深以为意,“父亲,汉宁那边需得早做准备,以防万一。”
明正卿道:“此事圣上已有了部署,你二人做好你们的份内事便可。”
“孩儿知晓。”
明棠一脸的沉重,两朝刚达成和谈,不管是百姓还是士兵此刻都处在极度放松和懈怠之中。
若是再起战乱,民心军心都必定不稳。
且税法的改革才初见成效,南秦朝堂忽生此变故,他们现在所推进的事情必定会止步不前。
这种给了百姓希望又收回的痛苦,远比从前毫无希望的时候更痛上百分。
“好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将正事说完,明正卿叫他二人心中有数便离开,自己则进了书房草拟了几封书信。
傍晚时,明芙同霍凝一起拜别了父亲和兄嫂,赶在天黑前离开明府。
“今日爹爹同夫君和阿兄说了什么?”
二人牵手坐在马车中,自从有了霍凝,她的小手炉似就再没派上过用场。
下午夫君同阿兄见过父亲之后,神色就隐隐有些不对,尤其是阿兄硬撑着一脸笑意,却不知自己笑得比哭得还要难看。
“发生何事了?”
霍凝拢紧了她的披风,此事便是他不说,用不了几日消息也会传入北荣。
心里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就见一辆马车失控般地与他们擦肩而过,身后跟着一匹黑马急急追赶。
待一阵风过,佩宁同沉香齐声开口。
“是萧姑娘......”
“是韩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