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却一口答应下来:“好好好,我家虽没有这么多的珍馐美味,野果野菜还是有几样的,就怕你们嫌弃穷乡僻壤不肯来。”
“哈哈。”徐璋豪不在意的爽朗一笑:“修行之人,本来就该超然物外,二位不也未曾嫌弃我们俗气吗?”
大圣把双手伸到背后,扯下一根毫毛,变成一道铜符,递给徐璋:“下个月初九,我家要开一个“仙果会”聚集各路道友耍子,你们到时候将这个铜符捏碎,它自会带你们前往。”
徐璋接过手:“好,下个月初九我兄弟二人一定前往赴会。”
等送客人离开之后,徐璋才有机会仔细询问:“二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你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也不怕误了大事?”
徐瑞道:“小弟也只是有些猜测,不论如何,他们能从地府那大和尚手中逃脱,就一定不简单,能够交好也是好事。”看着兄长疑惑的模样,徐瑞提点道:“如果说他们并不是叔侄,而是师徒呢?”
“这…”徐璋联想到二弟说过的一些经历,忍不住瞳孔放大:“你是说他们是那几位的化身?”
这徐瑞自从在鬼市回来,就和疯了一样,时不时的倒贴家财去帮助一些布衣散修和落难者,还说是为了抓住什么仙缘,族中长老们竟然还都同意了。
徐璋有些怀疑,徐瑞是前面谎话说多了,串通几个从外面结识的散修来圆谎,所以才故意说要去拜访。
徐瑞点点头:“人都来了,我也不好让人家久等,小弟派人去知会的时候兄长正好不在家里。”
“那我们还去不去赴会?”徐璋见他说的煞有其事,有点后怕。
“去,当然得去,这也是你们的机缘。”徐家家主站在不远处,身旁还簇拥着几位仙风道骨的长老。
这几个老家伙收到消息之后,一直在暗中观察,商量之后认为,他们年轻人的事情,就交给年轻人去处理,他们就不多事了。
仙缘这种东西,少一些来自世俗的干预才更好。
白马拉着车一路出了城,到了人迹稀少之处,马背上忽然生出双翼,云雾升腾间,马车就逐渐驶入了云端。
“师…”睚眦“父”字还没说全就被通臂猿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打断了。
“你这是怎么了?”大圣本来在看着手里的夜莺,倒被他夸张的咳嗽吓一跳,夜莺也在笼子里惊恐的跳来跳去。
“咳咳…”通臂猿清理了一会儿嗓子:“不小心被口水呛了一下。”
大圣看着下方草木葱茏,感觉是个不错的地方:“就这里吧,它应该也是这附近一带的生灵,离远了倒不习惯。”说完就带着笼子飞下去了。
“不是…他还真是觉得鸟儿可怜啊?”睚眦趁大圣不在赶紧问通臂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通臂猿小声道:“关于这个事情,最好背着他我再和你细说。”
夜黑风高,原本在被窝里躺着的家伙们,除了大圣和四个小孩,全都偷溜出来聚在一处。
覆尘大王兴奋的搓着两个前蹄:“快点的吧,到底是什么糗事?说出来让本大王高兴高兴。”
睚眦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前大圣有一个朋友,也是一只夜莺。”通臂猿道:“可惜不是一路人,终究是分道扬镳了。”
四个老猴互相对视一眼,赤尻马猴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或许对于大圣来说只是修行路上,一个十分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是我们几个老家伙比较耿耿于怀。”
通臂猿道:“具体有些什么故事,我们也不太清楚,也没敢细问,只知道那小夜莺原本也是在花果山上修行的精灵,她父亲是个小妖王,有一天,为了巩固势力,抢占更多地盘,就要将小夜莺嫁给另一个妖王,小夜莺不愿意,于是逃出了花果山。
在外面遇见了大圣,据说还帮助过大圣,两人因此成为了朋友。
小夜莺在外面潜逃了许多年,悄悄回来看望亲人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族群因为竞争不过别的妖族,已经濒临灭绝,母亲和兄弟姐妹尽皆惨死。
看到亲人的惨状,小夜莺为自己曾经的任性感到十分后悔,可即便她现在答应父亲的要求,也根本来不及了。
幸好,不久之后,大圣就回来了,她们这才免于灭族。”
“那后来呢?”睚眦心想,这不是经典桥段开端吗?我就要有师娘了?
赤尻马猴道:“唉,别提了,大圣这般英豪,那小夜莺自是有些迷恋的,不过,你师父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小夜莺慢慢的感觉自己和大圣并不是一路人,就渐渐疏远了,后来她嫁给了一个鹰王。”
“啊?”睚眦无语住了。
覆尘大王也感觉莫名其妙:“就这?你们干嘛这么神秘?逗我们玩儿呢?”
“我们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们也搞不懂大圣到底是怎么想的。”通臂猿道:“他确实对小夜莺没什么回应,但是,他知道她嫁给别人,又会生气,不开心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们怎么都哄不好,她后面再来找大圣,大圣也没有再见她了。”
“原来如此啊。”覆尘大王淡淡一笑,眼眸映着烛光,灿若星辰:“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大概能猜到。”
“是什么?”众神齐刷刷的看向他。
覆尘大王叹道:“这小夜莺一开始为了摆脱命运,拼死逃离花果山,最后却还是心甘情愿的跳入火坑,大圣垂下的绳索一直都在,她自己却放手了,他大概是在为好朋友感到惋惜吧。”
“切~”睚眦深感失望:“这都什么跟什么,神神秘秘的,害得我还以为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故事。”
通臂猿有些不赞同:“嫁人和做朋友也不冲突啊,若只是像你说的这样,为什么不能再见呢?”
“这…”覆尘大王沉默一阵:“这就只能问他自己了。”
赤尻马猴道:“说起来,大圣也算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看着长大的,我们只是不希望别人把他不开心的一些回忆拿来玩笑而已,而且这种事情,除了他自己,确实没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干嘛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就是,就是。”大圣突然出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有这么好奇吗?大半夜在这儿集体密谋。”
睚眦讪讪道:“好奇是挺好奇的,您要是不乐意说,那就算了吧,不勉强,不勉强。”
大圣顿了一瞬,爽快道:“好吧,心情不错,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