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白城夜有所反应,他只觉得头顶上一沉,随即秦尘绝就放开了手,冲着他笑了笑,转身走了。
白城夜捂住脑袋,有点愣神。
刚才的触感,不像是手。
然而他抬头看着秦尘绝,对方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到门口还不忘叮嘱道:“别又耍小心思,我的眼睛可还好好地。”
说完,也不管白城夜的反应,直接出去,顺带还帮白城夜带上了门。
一直走到山崖边,他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之前他就差点没忍住,幸而那水也是够冰,才让人冷静了些。可是方才又瞧小师弟裹着自己的衣裳哆哆嗦嗦的试着水温,怎么可能不心疼。
瘦成那样,也不知道吃的那些东西能不能补得回来。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师兄的药毕竟只能缓解一时,若想要解决白城夜的状况,只靠大师兄,肯定是不行的。
毕竟修真大会那边的事宜还未解决完,起码钱都没有送过来。也难怪师兄要提早就开始替自己操办生辰的事,若是同往年一样,估计是来不及的。
说来说去,归根结底都是夏若空的错。
秦尘绝微眯起了眼睛。
他这一趟还是迟些回来的好,拿个东西而已,也要不了多久,既然无事可干,他干脆就去看看师兄吧。
如果心情好的话,倒是可以帮他解决一下三公子的问题。
秦尘绝飞剑而去。
而白城夜也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在警告了自己二十遍不能使用灵气把水加热之后,成功地坐到了桶里。
冷水的滋味也不好受,但怎么说总比刚才的大冰块要好过一点。当然,也可能是白城夜这段时间被疼痛折磨的太过了,神经都敏感了不少,趴在桶边上半天不敢动弹。
过了好一阵子,白城夜才慢慢适应了水温。但是也不敢多待,匆匆忙忙洗完了,起身出来的时候,这才想到一件事。
刚才他是被师兄直接拎过来的,后来也一直没能出房间,这又不是他的屋子,师兄大约也是没想到的。
所以眼下,他可没有衣裳换的啊。
之前穿的脏衣服就算了,换下来了还上身干嘛。师兄的衣服倒是有不少,但是好像也没必要一定穿他的,反正自己屋子就在隔壁。
只是大师兄也还没回来,看来还是得自己跑一趟。
白城夜把秦尘绝的外衫裹好了,咬着牙迎着寒风进了自己的屋子。
方才他拿出来的衣服还放在那里,多的不用考虑,白城夜赶紧换好了衣服,却没有马上离开。
从陪着齐源泉参加了他的行冠礼,到大漠中参加修真大会,后来又去了中古寺,甚至回来的时候都是直接被带到秦尘绝的屋子。这房间明明是属于他的,可是实际上他都九个月没踏入过这里了。
不过既然有了药,还有大师兄在山顶,他马上就可以搬回来了吧。
白城夜天真的想着。
而与此同时,夏若空正躲在三公子身后,努力的对秦尘绝释放出同样天真的笑容。
“师弟啊,尘绝,那个,咱们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严肃的。”夏若空看着他手中把玩的杯子,一边心疼自己的宝物,一边担心那东西下一秒就会砸到自己头上来,只敢在在三公子身后躲躲闪闪的辩解:“小师弟的事情,那就是我的事情啊,我怎么可能不上心呢。都是这天不好,我还没,不过你放心...”
然而他一看到秦尘绝似笑非笑的样子,又闭了嘴,不敢说话了。
但夏若空也觉得很委屈。
不是他不努力啊,为了自己的脑袋他也拼了命的要解决小师弟的经脉问题好嘛。但是华清门这天气谁不清楚啊,大冬天的也就只能给新来的小徒弟们上个记号用,想要他能够成功的算出重塑经脉需要的那些东西,你有本事别让这雪继续下了啊。
当然,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真要说出来,秦尘绝肯定不能放过他。
其实他现在躲在三公子身后也不太安全啊,记得修真大会上三公子是输给了尘绝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