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总急急忙忙的离开再次引起了赵星河的注意。
准确的说,赵星河已经不是第一次怀疑唐总了。
从最初由唐总来暂时接管凌风文摘开始,赵星河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倒不是他的能力有什么问题,恰恰是因为,唐总作为凌风文摘上级投资集团的掌舵者,居然会亲自抛下所有工作,直接领导凌风文摘的几个成员。
这不正常,很不正常。
作为一个不止市值千亿的集团掌舵人,唐总为什么会对凌风文摘的这些人如此重视。
而且,这个集团和当初那些老前辈们所属的玄门天府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据说,唐总还曾经是当年某次大事件的参与者之一。
别看孟先生和凌先生对唐总始终不大尊敬,但私下里,他们俩每次提起唐总,总是会钦佩叹息。
某一次,赵星河当着凌先生的面,曾经表达了对唐总的不满。
凌先生训斥赵星河道:“你晓得什么?你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
“老唐他,如果他愿意的话,比我认识的任何人都要强。”
赵星河一直很不理解,但自那以后,他开始仔细观察唐总。
唐总是一个很不靠谱的人,但在他身上,也的确隐藏着一些秘密。
但是,这一次,凌先生和孟先生离开的太久了,一直没有任何消息。而这个唐总又总是神神秘秘的,赵星河忍不住窥探这些前辈隐藏起来的秘密。
赵星河入神之际,自己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这个电话,是师父打开的。
赵星河兴奋地站了起来,接通电话:“师父,您终于打来了,我……”
“星河兄!”电话那头,传来的竟然是玄青的声音,他贱兮兮地笑道:“您是不是很想念凌先生啊?”
赵星河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夏雨竹和小蔓,强笑着朝门口走去,心底恨不得把这个玄青从电话里揪出来质问一番。
可是,他只能挂着笑容,答应着:“是啊,没错。”
电话里,玄青接着说道:“星河兄,小弟是很尊敬您的,到先前的小巷里来吧,我会告诉你,凌先生的下落。”
这时候,赵星河已经进了走廊,厉声追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师父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上?”
玄青并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笑道:“你来了就知道,十五分钟,要是来迟了,我可不能确保你师父和师弟的安全哦!”
“你这……”赵星河几乎要爆粗口了,只是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赵星河把拳头攥的咯吱作响,回头望了一眼,已看不见凌风文摘的办公区,他低下头,朝电梯走去。
叮!
电梯恰好到了这一层,可惜电梯是上行,里面还挤满了人,他来不及等下一趟电梯,转头冲进了楼梯间。
就在同时,电梯里,一个人强硬地挤开了其他人,下了电梯,朝凌风文摘走去。
……
出租车穿过了城市繁华的街道,行驶进了老城区。
这里的建筑物,低矮,老旧,黯然失色。街道上没有几辆车,偶尔的能见到一两个行人。
这里太老了。
在柯启的感应下,出租车慢悠悠地接近了一家香烛店——“作古纸扎。”
纸扎店里,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穿着一身不衬年纪的运动服,正襟端坐在柜台后面,朝店铺外凝视着。
柯启下了车,吴嘉奕一脸疑惑地打量着店铺,陆晓柒还在后座和司机师傅讲着价。
那老人望向柯启,隔着店门,远远地点点头,柯启立刻朝陆晓柒说道:“就是这里了。”
陆晓柒正和司机师傅讨价还价,埋怨着对方不肯打表,这时候也只能乖乖地给钱下车。
还没等陆晓柒多做反应,柯启已经推门进屋,吴嘉奕本来想跟着司机师傅一起离开,也被陆晓柒从车上揪了下来,一起进店。
“老先生,您……”
柯启的话还没问出口,老人家便向对着柜台的三把椅子,指了指,道声:“请坐。”
柯启乖乖地挑了最里面的椅子坐下,回头去看陆晓柒他们。
陆晓柒揪着吴嘉奕,坐在最靠门的椅子上,自己坐在中间。他正要吐槽两句他们来的这个地方,一回头,正和老人家目光交汇。
不知为什么,陆晓柒从老人家的眼里,寻觅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那不似长辈对晚辈的关注,反倒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之间,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好久不见了。”
老人家笑了,打量着陆晓柒,又看了一眼柯启,目光扫过吴嘉奕,又回到陆晓柒身上。
他像个孩子找到了自己的玩伴,笑着说:“差不多有五十多年了。”
吴嘉奕疑惑地打量着老人,心里想着:真敢说啊!他们俩年纪加一起,也就才有五十吧?你就等着陆晓柒怎么吐槽你吧!
陆晓柒却罕见的没有吐槽,只是点点头,望着老人:“我好像也有这种感觉。”
吴嘉奕都懵了,转过头望着陆晓柒,心里骂道:他说你就信啊?你脑子呢?你过去那劲头呢,你得支棱起来啊!
柯启浅笑一声,恭敬地朝老先生问道:“前辈,晚辈们还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
老人家笑着摇摇头:“我的名字,我已经记不起来了。”
“他们叫我余老头,你们也就叫我老余吧。”
柯启起身,恭敬地叫了一声:“余老。”
吴嘉奕在一旁期待地望着陆晓柒:吐槽他啊,多好的机会,你就想,他要是姓王,这称呼……
陆晓柒还是没有动作,只是对着余老点了点头。
余老也回应着点头,挥挥手示意柯启坐下,接着说道:“柯启,晓柒,我之所以把你们两个叫来,是有跟你们切身相关的事情,要交代你们两个。”
柯启一凛,望向余老,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忍不住瞥了一眼吴嘉奕。
吴嘉奕嘟囔着,偷偷瞧了一眼陆晓柒:“我就说我不来,他非要让我来。”
“那我走?”
“无妨。”陆晓柒倒显得十分轻松,望着余老,说道:“你一定是有把握的,到底是什么事呢?”
余老笑着,欣慰地望着陆晓柒,像欢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