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楚寻的保证,但当颜以曦站在那个院子前,她还是有点胆怯了。
帝师,这种身份的人一般都是很严肃很古板的,甚至有点时候还会黑脸吓人,一想到自己马上要接触的就是这样一个人,颜以曦心里顿时没了谱。
“不行不行,你可是人家请来的,要是在门口就怂了,传出去多丢人啊。”
颜以曦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呼吸几口,“还不就是个人嘛,能有多可怕?我就不信了,他难道还能吃了我不成!”
说罢,颜以曦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门口,重重地拍了拍门。
“吱”
门打开,一个妇人看着颜以曦,淡淡道:“来人可是西漠的曦和郡主?”
“正是本郡主。”颜以曦点了点头,“本郡主听说杨大人有事找本郡主,就过来看看。不知道杨大人现在可在?”
“先生正在里面等着郡主。”
妇人让开路,“曦和郡主,学生不喜欢有人称呼他为什么大人,还请郡主注意这一点。”
颜以曦看了看她,径直走了进去。
……
院子不大,却种满了花花草草,看得出来,这位帝师大人也是一个很有闲情逸致的人。
“曦和郡主,你倒是与传闻中的你不太一样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颜以曦转过头,就看到一位老者迈着稳健的脚步走了过来。
“杨大人。”
颜以曦看着他,淡淡道。
一旁引路的妇人脸色剧变。
杨晟君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旁人都知道,老夫最不喜欢有人称呼老夫为大人,郡主故意如此,又是为了哪般?”
“本郡主不过就是想知道,杨大人到底是真的想要隐世,还是沽名钓誉罢了。”颜以曦矮了矮身子,“颜以曦见过帝师。”
“哈哈”
杨晟君大笑道:“想要让曦和郡主服输,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啊。”
“帝师,既然是您邀请我来这里的,那么,您应该也知道,我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颜以曦看着杨晟君,“帝师,不知道您要如何才肯告知我,究竟有什么样的法子可以让亓瑾言度过此劫?”
“这件事情,说简单不简单,但说难也不难,关键要看,是谁来做。”
杨晟君走过来,指着石凳,“郡主,坐下来与老夫慢慢细说吧。”
颜以曦依言坐下。
“郡主以为,当下的形势,于你们而言,是利还是不利?”
听到这个问题,颜以曦愣住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眼下的形势,对于庆安侯府而言,无疑是不利的,太子有意打压庆安侯府,如今,庆安侯府算是栽在了太子手里,太子出手,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可是,杨晟君此时这么说,显然不是觉得的,难不成,还有什么地方是她遗漏的吗?
“郡主,看你的样子,你应该也是觉得,庆安侯府败局已定了吧?”杨晟君摸了摸胡子,“正因为你们都已经这么认为了,所以,你们现在所要采取的策略就是釜底抽薪,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对吧?”
颜以曦点了点头。
他们确实是这么想的,甚至,已经做好了跟皇室撕破脸的准备。只是,他们还没有决定什么时候开始行动罢了。
“你们这样的选择,在老夫看来,那就是下下之策。太子之所以一直没有行动,不仅仅是因为他还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更重要的一点是他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这么做。如果这个时候你们背水一战,直接将双方的脸面撕破,那么,太子也一定不会再手下留情,到时候,你们可就要真的兵戎相见了。”
“还请帝师赐教!”
颜以曦站起身,恭恭敬敬道:“若是此次庆安侯府能顺利度过此劫,您便是庆安侯府的大恩人!”
“恩人倒是谈不上,毕竟老侯爷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就当是我还了恩情吧。”
杨晟君摆了摆手,“我现在有一个法子,既能帮助世子脱困,还能让太子心甘情愿地就此罢手。你且附耳过来!”
颜以曦凑过去,听完杨晟君的话,她顿时双眼放光。
如此,亓瑾言便是得救了。
……
天牢。
亓瑾言动了动胳膊,才发现自己的胳膊已经没有办法抬起来了。
长时间被泡在水里,亓瑾言的身体已经远没有以前那般灵活了,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会变成一个真正的残废。
就在亓瑾言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很明显有一队人马正在从这里走过来。
“娘娘,就是这里了。”
一个声音说罢,亓瑾言头顶上的石板就被人抬到一边,亓瑾言微微抬起头,就看到容贵妃站在外面,满脸震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