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婳匆匆进来,裙摆和额角还沾上了夏日大雨的水,将宫殿内的地毯晕湿。
小姑娘一抹脸就扑过来。
“堂妹,常亭懿托我传话。”
“说你要是想救长烟,就在明日微服私访,去雨楼等他。”
......
下了整夜的雨,贝婧初进院子时还带着一身潮气。
新都的空气比安州时潮湿许多,身上都黏黏的。
雨后凉爽,侍女在一边打着扇子带来微风,不放冰也不热。
贝婧初叹道:“常侍郎好阔绰。”
“不愧是第一世家的郎君,只是你我二人谈话便包了雨楼最大的院子。”
虽然这是她的产业,花的钱最后也流进贝婧初自己的腰包里。
真正赚钱的人都是闷声发大财。
常亭懿恭维道:“招待殿下,自然不能太简陋。”
“本来就不得您喜爱,再被记上仇,常某可就完了。”
贝婧初自觉的坐到他对面的支踵上。
椅子早就被民间和宫里用上了,唯有这些世家还苦守着这些旧一代的器具,非要跪坐着。
贝婧初愿称之为没苦硬吃。
然今日是她有求于人,也不在细枝末节上挑刺。
面前的茶炉咕噜咕噜冒着水汽,将前面的人遮得氤氲。
常亭懿在人前是标准的世家郎君做派,做事慢条斯理,连行走的步距都像是丈量好的。
贝婧初对世家的规矩从来不敢苟同,他们总在一些细枝末节、无关紧要、有的没得上给自己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