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宽心，那小子我看着不错。何况你若是真的抗拒，岂会修炼到一半就与他鱼水之欢？”

“那是他放肆。”

师万生语调上扬，情绪起伏更为明显了些。

“放肆？没有你的默许他怎敢放肆？这一整件事让别人来看，会以为是林惑这小子是在渎神。

可我可不这么看。以往被你打伤的小仙可以说是数不胜数，但偏偏他对你做了同样的事，你却放任至今。

你说，我说的在不在理？”

玖天从地上站起，看着师万生的眼里全是不信。

“承认吧，就算是你也逃不了天定的缘份。他现在都十七了，万生，你想想，凡人能活多久呢。”

师万生站在那一动不动。

玖天对于他在想些什么心里有个大概。

他也经历过与凡人的爱恨纠葛。

只是不知道师万生能不能如自己一样——

保持理智。

这趟上天，师万生耽搁的略久。

人间已经过去三日。

当他被玖天疏通完情绪下凡后，发现林惑不在庙里。

问了寺里的僧人才知道，那日林惑出去抓鱼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那个孩童倒是在庙里。

只是浑身是伤，皮肤溃烂。

“若不是我们正好去河边打水，这孩子就死在那里了。”

僧人带着师万生来到十五的房间。

刚开门，一股血腥味就扑鼻而来。

断手断脚，皮肤溃烂，一只眼也被挖了出来。

他的狐狸耳上有一个烙印——林。

狐狸身下的被褥肮脏粘腻。

师万生皱眉。

“哥，哥哥——”

僧人说：“这孩子自回来后就只会喊这两句。他哥哥便是消失了三日的睿世子吧？这孩子都这样了，也不知道世子是否安好。”

三日发生的所有都浮现于师万生的脑海。

林惑被箭射中倒在溪流之中，汩汩鲜血顺流而下。

十五因为情绪激动露出了特征。

于是就被那群官兵带回，和林惑一起锁在了牢笼之中。

林惑昏迷不醒，林百兼为了刺激他，一直在折磨十五。

“要怪，就怪你选择他救你得命！”

滚烫的铁上刻着林字。

而这个字被永远的烙在了十五的耳朵里。

在林百兼的示意下，那些人不但砍断了十五的一只手与一只脚，还切掉他的皮肤。

并在寒冬腊月，把他丢在了溪流边。

林百兼没有等到所谓的山神，也没能等到任何人来救林惑。

他不信无人来救林惑。

于是他把十五放回，他要让林惑背后的人知道，他在自己手里。

师万生的手停在十五上方，他从头到脚缓慢的移动着手，施法为狐狸疗伤。

而此刻在牢笼里的林惑也不见得有多好。

他被架在木架子上，浑身都是鞭痕。

伤口与囚衣黏连在了一起，看起来有些溃烂。

“睿世子，何苦呢。当初您若是不跑，今日就不会受这皮肉之苦。”

陈门坐在林惑的对面。

他喝着酒，一脸惋惜。

林惑没有力气说话，也不能说话。

他的嘴被烧红的铁烫了又烫。

“陛下已经决定推翻所谓神明的统治，并且在这之后就是要合并各国，称霸天下。当然这一切的第一步，都是需要睿世子您，先死才行。”

林惑的手指动了动。

他的大部分手指都被陈门用酷刑给夹断了。

“可您也得死的有用才行。”

陈门笑着喝下一碗酒，随即豪迈的擦了擦嘴。

他大笑两声：“陛下要将您游街示众，最后在天地庙内，砍下您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