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一来已经没那个官阶了,二来该拿出的态度还是要拿出来,哪怕申时行心中不服对自己的处罚。
“好!虽是一小步,也算是学会了写东西!”
马后传来一道声音。
申时行看过去,是恩师!
“恩师!“
申时行跳下马背,赶来跪拜。
“不必不必!”张居正拦住他,“已经不必了!”
“恩师?”
“我能来看你,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若你这一拜跪了下去,到地方还有人敢使唤你吗?”
申时行尴尬的起身,脸朝地。
“恩师…给您丢人了!”
“那倒不至于!”张居正笑了笑,“你是块好玉,只是需要再磨一磨而已。”
“无论是身为宝玉的你,还是发现你的我,你我师徒,都没给对方丢脸!”
大风吹倒梧桐树,自有旁人论短长。
二人的相识,二人的师徒情都称得上是一段佳话,如今只不过是遭遇了一些挫折。
“这就是你要修炼的地方!”张居正指了指申时行的胸脯,“什么时候你能像我一样,何时何地都能从容不迫,也就没什么能让你害怕了!”
“不怕则心安,心安则步稳,步稳则事顺!”
“你…明白我的用心了吗?”
申时行毕恭毕敬的拱手。
“弟子…明白了!”
张居正示意他靠近些,靠近后搭上肩,慢慢走向一旁。
“你的哪几个人…已经查出来了!”
申时行猛地抬头。
“我委托人查过了,是被人害死的。”
张居正冷静的说着,仿佛这几个人的死毫无意义似的。
他说的,正是他安排弹劾张四维的几个地方官。
其实他们早就死了。
当时地方衙门给出的都是意外突发恶疾。
毕竟其中一个人摔马而死,一个人吃鱼被鱼刺憋死了。
还有一个突然鼻血不止,还未来得及看郎中就死了。
当时没人怀疑他们的死因。
因为几人的死相差几个月,而且看上去都是意外,再加上都是地方小官,也就这么结案了。
但张居正知道,申时行的几个人接二连三的死肯定不是意外。
为什么张四维的人不接二连三死几个呢?
于是他托人,这几个月一直在偷偷查,现在终于查到了。
“是…是张四维吗?”申时行呼吸都带着颤抖。
“没有证据证明他是,但他肯定是!”
申时行愣住了。
什么张四维害死他们,他们…分明就是自己害死的!
“现在知道为师为何要你修炼了吧?”张四维看着小幼童一般看着申时行,眼里满是教诲,“你先出的手,人家一反击,你就全军覆没了!”
“你以为朝堂斗争是妇人舌战吗?”
“那是要见血的!”
申时行捂着头,瘫软在原地。
张四维…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这样的人,自己居然妄想跟他争权夺利?
“要记住,汝默。”
“是你害死了他们几个人。”
“更要记住,权谋争斗是要赌上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