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没有丝毫迟疑,凝神磕了个头,说道:“弟子赵玄,谨遵元始天尊符诏,不敢怠慢。”
广成子与寇谦对视一眼,面现微笑,起身将赵玄扶起,说道:“很好,既如此,我们就快快下山到平城去吧。”
赵玄起身,广成子便驾云携二人望平城而来。
平城魏国皇宫内,拓跋焘十分勤政,正在偏殿里批阅奏折,旁边一个女子正在为他研墨,仔细一看,正是魏花儿。
魏花儿来到皇宫已经三年了,三年的时间,她学会也改变了许多,如今她再不是当年那个山野里的小村姑了,而是拓跋焘身边最宠爱的妃子,且育有一子,名唤拓跋宏,拓跋焘没有辜负对赵玄的话,对她们母子很是照顾。
如今,北魏与南齐的战事已经进行了两三年,大大小小的仗不知打了有多少,由于魏国有两位国师相助,倒也输少赢多,不仅收复了淮**,还攻城略地,连克十余座城关,如今正兵困余杭关,只要攻克余杭关,再推过三百里,就是齐国都城金陵了。
不过,这余杭关紧靠淮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最重要的是已有佛门大能在阵中相助,据前方奏报,那是一个光头的青年僧人,身背一把宝剑,这剑最擅飞行,杀人无数,连二位国师都无计可施,因此只能围困,却一时不得进攻。
魏军围困余杭关,已经五个多月了,五个多月以来,寸功未立,寸步未进,齐国虽有那神僧相助,却也并不反攻,那僧人等闲也不出来。拓跋焘对于此种情况也是茶饭不思,日夜思考对策。
这一日,他正在殿内处理政务,忽然从天而降三个道人,这三个道人降下云路,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挥手令侍卫们昏睡过去,然后三人进了大殿。
魏花儿正在研墨,听见了响动,抬头一看,见是三个道人,其中一个正是好几年没见过的赵玄,不禁喜道:“玄哥哥你来了。”
拓跋焘听了抬头一看,见是他三人,其中还有个赵玄,看情形赵玄还只是随行的,他是一国帝王,阅人不差,料那前面二人来头更大,就忙起身,谦声说道:“原来是赵贤弟和二位老师来了,快请坐。”
广成子是什么人,上古时期教化黄帝的人物,此刻也不禁笑道:“哦?你怎么就叫我老师?”
拓跋焘一面走到三人跟前,一面行礼说:“我与赵玄情同兄弟,他的师长,自然也是我的师长,如有僭越之处,请老师海涵。”
广成子哈哈大笑:“不怪你魏国当兴,齐国当灭,你倒有些眼力。”
拓跋焘听了,不动声色道:“不敢,不敢……老师刚才说魏国当兴,是什么意思呢,求老师指教。”说着,他挥手叫闲人都出去,自己却一下子跪在地上,不住叩头,请求指教。
广成子本来就要嘱咐于他,因此也就顺水推舟将他扶起,坐下说道:“好吧,你魏国本就有气运,我便与你分说一二。”
三人都坐下,皇帝却不坐,是赵玄说:“你为人间帝王,我等不过是闲云间一修士,你无需多礼,还是坐下说话吧。”拓跋焘才依言坐下。
广成子道:“我乃西昆仑阐教元始天尊门下大弟子广成子,这位是我的师弟寇谦,这位是我的徒弟赵玄。”他先介绍了两个人,见拓跋焘面露惊喜之色,才又道:“因是天意在你魏国,合该魏国当兴,齐国当灭,掌教老爷便命我这师弟和徒弟下山襄助于你,一是顺应天意,助你统一东洲,二是借此取得功德,以完修行。不知你可愿意?”
拓跋焘正愁闷呢,哪里会不愿意,当下不住点头道:“小王愿意,愿意!”
广成子微微一笑,“嗯”了一声,又道:“只是还有两条,需要你知悉首肯,一是你要以我这位寇谦师弟为主帅,徒弟为先锋,讨伐南齐;二是南齐虽然当灭,但天数之下,随时都有变数,因此也有可能不该亡于你手,如果真是如此,你魏军需要退回境内,紧守自己疆土,所讨伐占领的土地城池,都要归还于他,否则必有更大灾祸,此番好意,望你明白奉行。”
拓跋焘犹豫了一下,心想尽管不该被我魏国所灭,已经打下来的地方,为什么还要归还不要,那将士们的血岂不是白流,几年辛苦岂不是做无用功?他心里虽然这样想,嘴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只说:“小王明白,谨遵师父教诲。”
广成子满意地点点头,对寇谦、赵玄二人道:“这番话,也是老师对你二人的嘱咐,望你们多加留意,不要违背师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