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簸,那日诜觉得自己快散架时摩托车停了下来,她看着眼前的破旧小屋倒吸一口气,她直觉陈叔一定在里面等着自己,“不能害怕,那日诜!”她再次鼓励自己。
岩哥手下粗鲁的推着那日诜进到小屋,果真,陈叔正坐在沙发上喝着茶,“好久不见,那小姐!”他若有所思的放下茶杯看着那日诜。
“陈叔,好……久不见!”
再见陈叔,那日诜有点恍惚,觉得自己转了一大圈又回到三年前同他打赌的那间屋子里。
“那小姐,请坐!”
陈叔客气招呼,如同第一次见她时。
“哎!”
那日诜叹气落座,心想自己就真的逃不出陈叔的五指山吗!
陈叔看穿她心思,“那小姐,你已经算得上是我见过的聪明女人中的佼佼者了!”他边夸那日诜边给她倒茶。
那日诜轻轻摇头,“终究不及你半分!”说完拿起茶杯小口喝着。
“哈……哈……”陈叔被她恭维得笑起来,“老者重捧,你真是聪明啊!”三年前那日诜同他打赌输掉时,就靠这招免去老张的折磨,给自己争取到一个速死的死法。
“不,我是真这样认为的!”
那日诜还是实话实说,一如曾经。
陈叔无所谓的摇摇头,“真的假的,事到如今都不重要喽!”他说完正色看着那日诜,“你欠我的,该还了!”
那日诜听他这么一说心中飞快算起账,最后得出结论,“我不欠你什么!”
陈叔一副见惯别人赖账的样子,“那小姐,这么年轻记性就不好啦,让我老人家帮你回忆回忆吧!“他边说边给那日诜续茶,“三年前你同我打赌,赌你姐姐会来救你,输了就把命赔给我,可有这回事?”
“有!”那日诜坦荡承认,“可是我已经遵守赌约去铁皮屋啦!”她拿起茶杯接着说,“你手下被炸死,没杀成我,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啊!”她说完把茶一口喝下。
“呵呵……”陈叔被她强词夺理气笑,“照你的说法老张的死、我受的伤,还有没到手的六百万赎金,也全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喽!”
那日诜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不说话,心想这不明摆着嘛,老张是杀了雇佣军被对方复仇杀死的,你受的伤是打不赢我、猎户爷爷和雇佣军伤的,更别提那六百万赎金,你又没按要求放了我!
陈叔怎不知她没说出口的话,“哼……”他冷笑起身,走到在窗边,看好戏似的招呼那日诜,“你过来!”
那日诜心里打鼓,不晓得他要玩什么花样,她不安走到窗边。
“你仔细看,认得他吗?”
陈叔指着不远处池塘边正同一条巨型鳄鱼对峙着的男人问那日诜。
“不……不认识!”
那日诜嘴唇发白的否认。
“哦,他曾经可是为了你不顾战火纷飞也要从兰纳国来救你的人啊,不认识!?他又怎会出六百万美金赎你!”陈叔得意的嘴角上扬,“不认识,他又怎会来潞西市找你!”他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日诜,“真是没想到啊,赎你的人居然是兰纳国鼎鼎有名的丘氏家族的二公子,丘占叻!”
陈叔回想三年前百思不得其解的神秘人居然就在眼前,不觉摇头叹息,“哎,那日诜,倘若我杀了他,你还觉得与你无关吗?!”他说完探寻的看着那日诜。
痛苦化作眼泪涌向眼眶,那日诜克制的扬起下巴,“我虽不晓得他是谁,不过,我劝你……与人为善!”
刹那间,老人精陈叔了然于胸,“勉人为善,谏人为恶,固是美事,先须自省。若我之平昔自不能为,岂惟人不见听,亦反为人所薄,那日诜,你说是也不是?!”
“哼!”那日诜冷笑转身,还真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她轻轻坐回沙发,优雅的倒茶给自己喝,娴静得就像在某个无所事事的夏日午后喝茶打发时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