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我没告诉她，这本来就不是她愿意的事。”

秦岳和王炳章一起抬头看着那逐渐消散的烟雾，突然陷入了沉默。

王炳章感受得到，这次见到秦岳，他整个人都变得很松弛。曾几何时，王炳章也真心期盼过，秦岳能够放下功名利禄，好好生活。可是谁能想到，他的愿望，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实现。他突然开始感叹，世事无常。

“真的想好了么。”

王炳章终于打破沉默，他轻声问着秦岳，听不出情绪，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嗯。”

秦岳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长椅上，不是看烟圈，就是望天，一点都不严肃。可是看着这样的秦岳，王炳章突然有点心酸。

“那行，既然你信得过我，我后半辈子就搭给你了。”

王炳章抬起双手，使劲的搓搓脸，他又点燃了一支烟，狠命的吸了一口。

“秦浩那小子我不管了，我也管不了，你今天带回来那小子，我肯定拿他当亲儿子教，是龙是虫，就看他自己了。”

王炳章一边说一边大口的吸着烟，仿佛这烟能给他续命能给他力量。

“就算他这张牌废了，你也还是有后手。”

王炳章的状态已经切换成了那个精明能干的王特助，他嗤笑一声，斜着眼睛看了秦岳一眼。

“要么说我放心你呢，你是最懂我的。”

秦岳被人说中了，也一点不紧张，反而笑嘻嘻的讨好王炳章。这一刻，他们不再是等级分明的上下属，也不是曾经并肩作战的最佳搭档，而是一对相知多年的老朋友。

“走了，去见见我徒弟，你儿子。”

王炳章扔掉手中的烟蒂，站起来拍拍裤子准备往回走。秦岳还是瘫在那里不想动，他今天被迫做出了很多决定，也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曾经那些不敢想不曾想的事，如今都被他亲自提了出来，并且一步步实现。

他心里清楚的知道，现在这样就很好，以后会更好。可是他又忍不住的去想，总是想知道，当俞言知道他做的这些事以后，会怎么想自己。

可是他又清楚的知道，这些事，永远不能让俞言知道。

“你先回去吧，我想再自己待一会。”

秦岳望着那墨蓝色的天空，缓缓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