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勤书还心存侥幸,或许只是偶然、巧合,或许只是因为从未吃过扬州菜,所以猎奇?
宋勤书缓缓坐下,“怎么突然点这么多好吃的,难不成这是发财了?”
宋勤书故作玩笑道。
宋微月给宋勤书夹了一筷子豆腐丝,抬眉看了宋勤书一眼,慢条斯理道:“怎么,没发财就不能请勤书哥吃顿好的了?”
平日里像这般家庭宴饮,除非年节,不然是不饮酒的,可今日,宋微月特地备了一壶五琼浆,亦是扬州名酒。
宋微月的这般大张旗鼓,一鼓一鼓都震动在宋勤书心间回荡,如那酒液冲荡酒杯,宋勤书心间哗哗作响,太反常了。
稳住!
不管是不是鸿门宴,总归宋微月是自家妹妹,不可能备下的是断头饭,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被骂一顿。
宋微月看出来了宋勤书的紧张,毕竟宋勤书一紧张就爱矫揉造作讲礼仪,比如喝酒抵杯底、夹菜扶手腕、吃饭细嚼慢咽,好似规规矩矩就能掩饰心底的慌张一样。
殊不知,在熟悉的人面前,放不开,本身就是存在问题。
“这世人都说扬州好,可我却觉得,扬州也不一定好。”
来了来了,“微月妹妹怎会如此认为?”
“勤书哥你瞧,这扬州菜虽然看着精巧,味道也极好,却不太实在,十个菜加起来的份量还不及平常席面的四分之一,今日幸好只是你我二人吃饭,但凡再多上两个人,怕是都不够吃了,哪怕这摆盘再好看,可这饭菜总归还是落进肚子里才是最好的,勤书哥,你觉着是不是?”
宋微月此话说的是实话,如果说扬州菜是法国餐厅,那雍州菜就是大碗先生,在一众大肚子的雍州百姓面前,扬州菜长得再好看,也掩盖不住吃不饱又太贵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