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他还拍开了某人想帮忙的两只手。

凤流默默揭开被子一角上了床。

“燕弄乖乖，别总是杀人，你不累么？”

“睡你的！别吵我！”

“对不起……你睡吧。”

次日清晨，凤流轻轻唤醒少年。

离燕弄拉回被子盖上，“你好吵。”

“还不起床，你今天没事做吗？”

“下午、晚上有事。”

少年继续睡着，凤流就这样观察了他大半日。

临近中午，离燕弄侧身看向坐在床沿的人，对方心领神会地扶他起床。

凤流解开他身上的法术，从衣柜挑了一套衣服拿过来，伺候他穿衣。

“燕弄乖乖要吃饭么？”

“不吃。”

“燕弄我们吃饭好不好？”

“你想吃就自己去吃。”

“我是想要你吃！你身体不好！必须吃饭！”

清美卓绝的少年睨凤流一眼，音如涓涓溪水泠凉、空谷来风飘渺，“万物有灵，食之一道，是为杀生。”

此言论荒谬绝伦，凤流深深抽了一口气，“你杀人又怎么说？”

离燕弄赤足行走至亮净的镜台，午时的秋光温暖，精巧的窗棂透过金芒，他绰约的身姿半明半暗，不似尘中人，仿若世外仙。

一道光折在了镜面，映出他明丽的五官，他拿起木梳悠悠理发，理直气壮道，“自然是替天行道。”

凤流捡起榻边的鞋，亲自给少年穿上，无奈道，“不吃就不吃。”

易过容，离燕弄潇潇洒洒就要出门，凤流抓住他，“我怎么办？”

离燕弄：“隐身呗。”

“你不想看见我么……”

离燕弄无语地给对方罩上一层灵气，凤流敛了修为，神情愉悦地走在他身边。

侍女们均候在正厅，书房就在正厅侧间，毫不拘束的她们说，“城主午安，外面已经有好多修士在等着你签名了。”

“城主，我们给你准备了常熙楼的午膳。”

离燕弄对她们介绍凤流，“我朋友徐柳。”

“见过徐公子。”

离燕弄坐下，侍女们提过来饭盒，一一打开在桌上。

她们同时退下了。

五盒清淡的菜品、一盒菌子汤、一盒饭、两只碗、四双箸子、两个勺子。

离燕弄给凤流舀好饭，便慢条斯理吃饭了。

凤流心情复杂，“你不是说不吃吗？”

“她们看见我有朋友来访，所以准备了饭，浪费食物可耻。”

凤流默默端起碗。

离燕弄夹了两次灵冬瓜片，再次夹时，凤流压住他的箸，“冬瓜性凉，你不能多吃。”

离燕弄在凤宫治过五年的病，宫医们只知道他体寒不能食寒，却不知他是不能触寒。

五年才调理正常的身体，凤流自然不会让他多食凉寒食物。

离燕弄抬眸望着对方的眼睛道，“我的病治好了，我能吃的。”

“你找魔医治了？”

离燕弄吃了一筷饭菜，“不是，是大神医。”

凤流：“真的好了？”

“真的。”

“体寒无法治好！”

“爱信不信。”

离燕弄专门和凤流作对，他故意只夹性寒的菜吃。凤流抢他的菜，让他吃不了，他直接把菜摞进碗里。

凤流忍无可忍道，“行了！我信还不行吗！别总是吃这几样！”

离燕弄无辜地说，“你没事吧？我只是喜欢吃这几样而已。”

一顿不能浪费的饭，凤流吃得又气又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