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旧人,也许就快凑齐了。
“小殿下,来,到这边来。奴婢做了您爱吃的糖饼,快尝尝!”
姒月端着玉盘朝花园里走了过来。
辞夙不爱说话,因此雀离为了不露出马脚,近日来也都跟着沉默。
然沉默归沉默,吃饭还是要吃的。
雀离迈着小短腿,一摇一摆地走到石亭里坐下,可把姒月给看乐了。
君上和阎王倒也真是厉害,怎么就生出小殿下这样可爱的妙童。
“夙儿,好吃吗?”
此时,夜元姬忽然出现在雀离的身后。
吃着糖饼的小娃娃闻言回过头,嘴边还沾着一块碎渣。
她轻轻地朝夜元姬点了点头。
“乖,再过几日,阿娘就带你到人间住去。这幽冥府里着实无趣,是不是?”
雀离想了想,点点头,转而又摇摇头,让一旁的元姬和姒月不禁相视而笑。
至于小娃娃自己,则是想着,她阿娘既然说了要带她去人间,那她还是有机会去寻陈皮他们。
——
另一边,无邪和攀子又重新上了火车。
这次买了卧铺,为的就是舒服。
攀子环视一遍车厢,神情明显放松下来。
“刚才那些警调子应该在金华站就下了,现在高速公路的省道两头都有卡,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会重新上火车。”
无邪活了二十多年,今天做了逃犯。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呢。
他简直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紧张到发抖,不由得轻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被警察给盯上了?我可没干——呃不对,应该说我干的那些事情,一般人发现不了啊?”
“我也不知道。”攀子说,“下午我给长砂那边的地下钱庄打电话,结果那老板一听是我的声音,只说了两句话,一是让我马上把你带去长砂,三叔有话留;二是长砂出了点状况,叫我们小心警调子,然后就给挂了。”
“长砂是我们的地盘,确实比待在行州安全一点。”无邪回答。
攀子看了看他,又解释了一堆目前的情况。
刚刚他在火车上看到了几位便衣,就联系了一位朋友,让他开着车尽量跟着铁轨走。隔着车窗,攀子看到那个司机暗中打了信号,就知道机会到了。
不过这些警察并没有抓他们,说明他们和长砂的事情关系不大。
顶多就是拔出萝卜带出点泥。
无邪刚想说谢天谢地,没想到攀子又补了几句:“长砂一旦出事情,这中间千丝万缕的,三爷肯定脱不了关系。那老板也不把话说清楚,他娘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其实,我们这几年已经很收敛了,几乎都没怎么直接下过地。要说是以前的事情,也不可能给翻得这么大,真是想不明白。”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无邪试探着问。
他可不想做个亡命之徒啊。
攀子道:“我们不能直接去长砂。出了江东我们就下车,然后坐长途大巴到长砂边上的山里。三爷在外面有几个收古董的盘口,那里有人接头。到时候,那个钱庄的老板会过来。”
“行。”
无邪轻叹口气,点了点头。
这时候,列车又到了一个新站,开始上客。
不一会儿,卧铺间里又来了一个人。
攀子无声地打了个眼色,无邪心中会意,便马上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