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捂着胸口，嘴角带着血，从破损的门洞走出，双目如炬盯着沈孤雁。

沈孤雁皱着眉头，李寒的眼神让他感觉十分不舒服，就如白间客年少时的眼神一般，那个差一点把他杀死的少年，以前一幕幕片段不断闪烁，两个身影逐渐重合叠加。

“臭小子！”

沈孤雁动怒了，遮天黑幕化为百丈巨手，一掌压下，轰隆之声伴随雷声，像是陨石一般，遮天蔽日犹如灭世之景。

“嘎嘎，这下真得完蛋了！你们这老小倒霉蛋害苦本鹅了。”鹅大人直接把头埋进了地面，雪白的屁股撅得老高。

李寒双瞳倒映着天空压下的黑色巨掌，双眼却是越加坚定。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画着小剑的符箓，看着不可一世的沈孤雁，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沈孤雁眉头一皱，那小小的符箓给他带来一股莫大危险感，然而此时已是收不住势，手中加速压下，天空的黑色巨掌伴随着巨响也极速而来。

“我还有一个师姐！”

李寒猛地把小剑符箓捏碎，身前陡然出现一团寒芒，如清冷孤寂的明月，让整个云川府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悬空剑意！”

沈孤雁大惊，已来不及召唤傀儡，强行中断了招式，双手结印形成防御姿态。

一道清冷剑意如开天辟地，所过之处万物皆湮灭 ，云川府的烈焰与遮天黑幕形成的世界，在此刻被切成了两半。

剑光过后，李寒身前百丈再无活物。

半边府衙连同街道对面的建筑全部湮灭，地面出现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天空的黑幕也被切成了两半。整个天空像是黑夜被切开了，阳光挤着裂缝洒在了焦灼的府城上。

还有那黑色巨蟒只剩下半截身子，另外一截已灰飞烟灭。

一道黑色身影从高空跌落，快到地面时才陡然降速，摇摇晃晃落在了地面上。

“李寒！”沈孤雁没了先前那份孤傲邪气，此时睚眦欲裂面目狰狞。

他右手鲜血止不住的向下流淌，那道剑意造成的伤害一时间无法治愈。

“我都说了我还有一个师姐！”李寒噙着笑意，沈孤雁的伤势比他还重，没想到陆无雪赠予的剑道符箓威力如此之大，真的保了自己一命。

“师姐？”沈孤雁额头青筋浮现抽搐了几下，寒声道：“你身为白间客的唯一徒弟却拜入了悬空阁？”

“谁说老师只能有一个？看来你也是没读过《师说》。”李寒嗤笑一声，看着沈孤雁吃瘪心里就很爽快。

“你小子又在说什么胡话！”鹅大人拔出头吐槽道。

沈孤雁知道李寒在揶揄自己，一个小辈竟敢如此，顿时怒发冲冠。

“死吧！”六道最强大的傀儡嗖嗖几声朝李寒攻去。

李寒眉头一挑，这六个傀儡远不是自己能招呼的，当初傀儡唐千机两招就把自己打趴下了。

在沈孤雁不断睁大的眼睛下，李寒又从怀中抽取了一张跟刚才一模一样的画着小剑的符箓。

“这臭小子到底还有多少！”

回应他的是又是一道惊天剑意。

地面又多了一道裂痕，天空的黑幕也被切成了三块。

“嘭嘭嘭！”三具傀儡跌落在地，已是残破不堪，再也无法操纵。

“……”沈孤雁看着失去感应的傀儡，脸色越加难看，这小子到底还有多少保命的东西。

“倒霉蛋变成了幸运小子？！”鹅大人大喜，又恢复了嚣张的模样，他再次跳上了李寒的肩膀，兴奋道：“幸运小子，再扔几道符箓，把这厮给斩了！替天卫道！”

李寒却正襟危坐的模样，双目直视沈孤雁，唇动齿不动小声道：“没了，就只有这两张。”

“……”正在得意的鹅大人突然发不出声音，整个身子都石化住了。

“本鹅就知道你就是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