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程回家吃过早餐,对闵慧和周如稷笑得温暖,“难得出太阳,老辛说今天给我放假,他自己在医院打点滴休息,让我带你们去到处走走!”
闵慧笑看向周如稷,“既然爸爸这么慷慨了,我们就盛了这份情!我先带你去逛古城!”
周如稷笑应下,“好啊!不如我把珠珠叫过来,反正都是玩儿和休息!”
闵慧马上应下,“好啊,我以为珠珠去陪豪豪了,在滨城你不带她过来?问问曹牧有没有时间,一块儿来!趁辛旗在医院,我们好好聚聚,忆当年!”
周如稷听笑了,“听起来还有些不能让辛旗知道的当年?可以啊,闵慧,是我小看你了!”
闵慧笑得灿烂,“那当然,谁还没点秘密?”说着,眯眼看向陆宇程,“宇程,你先收拾休息一会儿,等干妈他们来了去接一下!我和周如稷去买菜,干妈喜欢吃烧烤!”
陆宇程把曹牧,珠珠和陈家俊送回家,就听招呼回医院给辛旗送餐。辛旗听说他们来了,笑得开朗,“真好!妈咪身边这群老朋友,从年轻就一直关照她,陪伴她,到了这个年龄,还能随叫随到!”
陆宇程看着辛旗,莫名其妙鼻子有点发酸,转开眼神挠挠鼻子,“你呢?跟老朋友聊得怎么样?”
辛旗挑眉笑看着陆宇程,“你很危险,我会以为你在关心我怎么分配遗产!”
陆宇程被逗笑,“不然你以为呢?不为了那三瓜俩枣,你的儿女们都躲了,我还硬着头皮伺候你,是为了什么?”
辛旗遗憾地摇头,“早上威胁我的时候就该说,现在晚了!”
陆宇程点头,“把握不好时机,以后知道了!”
辛旗偏头笑看着陆宇程,半晌才认真道,“陆宇程!我眼光很毒,一个是你,一个是蔡文斌,我生命里除了闵慧,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我都为他们选择了很好的归宿,我很满意!”
陆宇程抬淡笑,“谢谢啊!这份肯定,我年轻的时候很需要,现在,一切已成定局,你就算不满意,又能怎么样?”
辛旗点头笑了,“也是!”
病房门被推开,闵慧和一众老友走进来,辛旗闻到一股酒味,刚挑起眉毛,闵慧脸颊微红走到病床边,“我们还没吃完,他们想来看看你!”
辛旗微笑拉闵慧坐下,温柔询问,“喝酒了?”
闵慧捏起拇指和食指,“一点点!”
辛旗轻笑点头,陆宇程给大家安排好座位就站在一边,曹牧起身走到病床边,“怎么回事?区区小感冒,还住上院了!起来喝两杯,保不齐就好了!”
辛旗被逗笑,“怎么说也虚长我两岁,你珍重啊!”
曹牧挥挥手,“你们家的红酒,不贵的我不喝!你再不回去,贵的就没了!”
陈家俊把椅子推到曹牧腿下,“你先坐!”
周如稷无奈地看着辛旗,“本来不该来打扰你,但他们一时兴起,我拦不住!”
闵慧对辛旗皱皱鼻子,“你知道我不想来医院看你,但曹牧一定要来!”
辛旗温柔笑着帮闵慧理理头发,“几天不见,你都不想我吗?”
闵慧摇头,“你不好好照顾自己,不快点出院,我就不想!”
辛旗抱过闵慧的头在胸口,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闭眼忍着眼泪,“快了,我都不咳嗽了!”
闵慧撑身,辛旗马上使劲眨眨眼睛,笑看着闵慧,闵慧捧起他的脸,“辛旗,我知道你和孩子们都有事瞒着我!但是算了,我现在不想管那么多!要瞒,你们就瞒好了!”
辛旗努力笑着点点头,“嗯,我会跟他们转答你的旨意!”
陈家俊上前一步,“辛哥,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来!”
闵慧抱住辛旗的腰,“我就在这儿休息,陆宇程,送他们回去!”
辛旗偏头看闵慧已经闭上了眼睛,轻拍着他的后背,对陆宇程扬扬下巴,小声道,“等她睡着了抱回去!”
周如稷摇头轻笑,“不得不服老啊,一瓶半红酒,珠珠已经躺床上了!”
辛旗无奈地抬抬眉,看曹牧也靠着陈家俊昏昏欲睡,哭笑不得,“岁月不饶人!”
曹牧歪头睡着了,陈家俊刚俯身要抱她,陆宇程赶紧上前,“我来吧!”抱起曹牧,对辛旗道,“我先送他们回去,再来接妈咪,你自己注意情绪!”
等大家走后,辛旗低眉看着怀里的闵慧,眼圈瞬间红了,“你这么聪明,我怎么能妄想瞒过你?还有孩子们,看着大家的欲盖弥彰,你也装得跟辛苦吧?闵慧,一眨眼我们都认识54年了,不贪生是假的,如果可以,我多希望一切回到起点,在这里,石安,我们再来一次!这一次,我一定从一开始就抓紧你,不放手!”辛旗觉得心口一阵抽搐,又闷又痛,他忍着难受,从身后抓过闵慧的手握紧在手里,流着泪笑得温柔,一个字一个字说得艰难,“我就说吧,你的话只能先听着!年轻时候说了多少次不喝酒了,老了还这么疲啊?老婆,要好好照顾自己,听孩子们的话,我不会等你,别想着快点来找我,你找不着!不过,如果下辈子,我可以去报个名,排个队先等着!”辛旗抓紧自己的胸口,动作很轻拿过药瓶,单手拧开盖子,观察着闵慧,吞下药,努力调整着呼吸,缓了好一会儿,才抱住闵慧,“妈咪啊,你和女儿再这样刺激我,我可能连两三个月都撑不住了!你们乖一点,好不好?”
周如稷怕辛旗情绪激动,陆宇程把曹牧抱上车,就让陆宇程回去了,陈家俊开着他们来时的车走了。陆宇程在病房门口,听着辛旗的话,看他哭得泣不成声,艰难地吃了一把药,蹲下哭得隐忍又痛苦。等调整好情绪,去洗手间洗了个冰水脸,才推开病房门。辛旗轻轻把闵慧交给陆宇程,“慢一点!”
陆宇程点头抱起闵慧出了病房,辛旗按下手边的呼叫铃,很快跑进来一个值班医生,辛旗捂着心口对他艰难开口,“给我上呼吸机!”
医生见状上前检查一番,马上给辛旗插上氧气管,叫护士推来呼吸机和生命体征检测仪,给辛旗全插上,心率高达170+,氧饱不足80,医生刚转身,辛旗拉住他,语气艰难,“我自己心里有数,十五分钟,如果还是这个情况,我配合你急救!任何问题,我自己负责!”
医生不省心地看一眼辛旗,“辛总!我是医生,你是病人!”
辛旗点头,紧了紧拉住医生的手劲,对他点点头。医生看到数据都在慢慢变化,站在床边一直盯着,十分钟左右,数据慢慢趋于正常,医生松了口气,辛旗自己摘下面罩,乖乖带好氧气管,“小周,我求生意志很强的!很多时候,医生得相信病人自己的判断!”
医生叹口气,对辛旗没有一点办法,“氧饱起来了,心率还有点高,你好好休息,我陪你一会儿!”
辛旗点点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