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掩埋在一片洁白之中。
可是天色如被泼洒了墨汁一般,渐渐地变得昏暗起来,让人不自觉的压抑起来。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犹如一只凶猛的巨兽张牙舞爪地扑向计华清。
那风好似带着无数倒刺的锋利钩子,无情地划过他的脸颊,瞬间便将其勾得皮开肉绽。
旧伤口中的血液早已凝固成暗红色的血痂,紧紧贴附在皮肤上,宛如一道道狰狞的伤疤。
而新添的伤口更是惨不忍睹,由于寒冷和失血过多,竟连一丝鲜血都无法流淌出来。
计华清,这位达到了高级三段的速度类能力者,是复兴会下辖巡查队中的一员。
他凭借着超乎常人的速度,平日里主要负责侦测各地的情况。
一旦发现任何异常状况,他就必须在第一时间将重要消息传递回复兴会。
像计华清这样的人,在复兴会里还有很多。
他们分散在各个角落,默默守护着周边区域的安宁与稳定。
正是因为有了他们不辞辛劳地来回奔波、敏锐洞察,才使得复兴会所辖范围秩序井然。
为此,复兴会向来不吝惜对他们的奖赏与表彰。
对于计华清来说,这份工作虽然需要不断地四处奔走,颇为辛苦,但总体而言,他的生活还算得上滋润惬意。
毕竟,复兴会对他们的要求并不苛刻,只要能确保信息的及时传递,就算圆满完成了任务。
复兴会作为一个组织,对于自家成员的要求其实相对宽松,并不会过分苛责大家必须要做到何种程度。
而是秉持着一种“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的原则来对待每一位成员。
比如像计华清这样拥有速度类能力的人,大多数情况下都不太善于正面战斗。
因此,当面临危险状况时,复兴会不会强制要求他们留下来死战到底,反而允许甚至鼓励他们选择逃离现场以确保自身安全。
计华清已经算是复兴会下属巡查队中的一名老人了,那些需要冒着生命危险、以身犯险的事情,他早就学会了避而远之。
长久以来,他始终坚信一点:有时候盲目地牺牲自己,并不能换来更为理想的结果。
相反,如果能保住这条性命,将其用在更合适的地方,那么自己必然可以发挥出更大的价值和作用。
虽然有一些较为年轻气盛的同事们,对于计华清这种如同老油条一般明哲保身的处世态度颇有微词,认为这是胆小怕事、缺乏勇气的表现,但计华清对此却毫不在意。
他心里暗自思忖道:“不过就是打份工混口饭吃而已嘛,何必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上呢?”
正是凭借着这样的心态,计华清得以在各种艰难险阻中安然无恙地存活至今。
与此同时,他身边还有许多同事由于无法克制住自己冲动出手的欲望,最终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不幸英勇牺牲。
然而,这些同伴们的离去不仅没有让计华清感到丝毫愧疚或动摇,反倒进一步强化了他内心深处原本固有的观念——自己绝对没有做错!
他时常喃喃自语道:“我怎么可能会有错呢?难道仅仅为了他人就要轻易舍弃自己宝贵的生命吗?那显然是不合理且愚蠢至极的行为。”
那片被鲜血染红的雪地之上,几只毛色如雪却沾染着猩红之色的异兽正凶狠地撕咬着计华清的双腿。
它并非是为了进食,而是以这般残忍的方式拖拽着计华清前行。
此刻,计华清的双腿早已麻木不仁,失去了所有知觉。
任凭那异兽如何撕扯啃噬,他都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他的背部与地面不断摩擦,那种火辣辣的痛楚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提醒着他自己仍然存活着。
令人惊讶的是,计华清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庞上并未流露出恐惧或是愤怒之情。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疑惑与不解。
“为何会这样?为何这一次我竟然无法忍耐下去?明明以往遇到类似情况,我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第一时间撤离啊!可这次我究竟是怎么了?怎会如此丧失理智?” 计华清满心困惑地喃喃自语道。
事实上,此次的遭遇对他而言本应是完全能够避开的。
他身负巡查诸多区域之重任,且每次巡查均需耗费大量精力与时间。
当他最初察觉到天象出现异常之时,事态已然恶化至极其严峻的程度。
偶尔未能及时洞察到异常状况,实在算不上稀奇之事。
复兴会也不会因为这种人力所不能及的失误就对他处以重罚。
计华清很清楚,他只需将自己所侦测到的具体情况如实、迅速地上报给相关人员即可,后续自会有专人前来妥善处理此事。
毕竟这种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至于那些已然产生的损失,和他计华清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可不是他一手酿成的恶果,他至多不过是在背后遭人议论几句闲言碎语而已,绝对不会有人胆敢真正对他如何。
让计华清倍感困惑不解的是,为何此次他竟未如往常那般选择逃避眼前的危险呢?
计华清不自觉地紧紧收拢起自己的双臂,在他温暖而有力的怀抱里,正安静地躺着一个孩子。
计华清用力的抱着他,生怕怀中的那个孩子受到丝毫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