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如果金凤和谢平军能够成为一对的话,那倒是不错的选择。金凤为人温和有礼,而谢平军看起来,也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不过她也知道,这种事情除了要双方你情我愿以外,还得要谢家二老同意才行,毕竟金凤是曾经有过丈夫的人。
但她还是很看好他们的将来,因为她觉得金凤和谢平军会是“有缘人”。
等晚饭结束后,倪希回到了闺房之中,虽然她一年之中待在倪家村的时间不多,但房间却还是布置得颇为精致。
当她在房中把玩着小玩具“九连环”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抬起头望向房门,从烛火照映出的影子可以看出,敲门的人正是他娘亲。
于是她放下手中的九连环,上前去把门打开:“娘!里面请。”
张巧珍来到屋内,手里还拿着一封信,等坐定以后,她拿起手中的信说:“希儿,这是你哥哥寄来的信,你也看看吧。”
倪希还有一个哥哥,名叫倪展天,今年二十三岁。
早年间弃文从武,开始学习兵事。现如今人在西北陕地,为检校少保、领兴州驻扎御前诸军都统制吴璘,手底下的一名小偏将。
倪希接过她娘递给她的信,从开封过的信套里面抽出信纸。
只见纸上第一行写的是:父亲大人膝下,敬禀者。
倪希默不作声地,继续往下看信的内容。
叩请父母福安。
儿前已收到父亲所寄来信,劳烦父亲挂念,儿在陕地一切安好。
兹有二事向父亲禀告:其一,父亲曾问儿,川、陕边事如何?朝廷防备是否周密,金人与西夏是否多有前来骚扰,边民又是否能安宁?
请父亲放心,川、陕边防近几年在前杨政大人,李文会大人,及今吴璘少保等人治下,现已完备许多。因此金人和西夏无机可乘,从不敢轻易犯边。
儿自绍兴二十六年至陕地以来,只闻见,偶有毛贼作乱而已,未有别国兵将前来骚扰。
再答边民是否安宁。
据儿所知,川、陕等地,边民生活朴素,所求不多,无非是能不见烽烟,再得一温饱足矣。
如今川、陕,已十几年未见烽烟,百姓固可安心于耕种之事,而无需太过担心个人安危,所以,如今百姓亦可称得上安宁。
国家大事儿已禀告完毕,再有一私事要向父亲禀告。
倪希把这页信纸看完后,急忙翻到下一页,想看下自己的这个哥哥,有什么私事要报告的。
请父亲恕儿先前“隐情不报”之罪,儿在陕三年,时感戎马生涯萧索。
今年三月,儿在一次外出执行任务之时,得遇一周姓良家女子,初见时即已互生好感。
自此以后又多次相见,以致情愫日深,不能自已。
上月,周家父母和小儿展开商谈,望儿能将周女娶为妻室。儿思忖再三,因无父母之命,故不敢自己贸然做主。
然近日周家又来相告,若再不答应娶他家女儿为妻,则应漠然远离,不得再相见聚首。
儿闻言后思之,若要儿弃周女于不顾,则儿万万做不到,心中也万万不舍。但若说要娶她为妻,又未得父母首肯,儿岂能自专?
陕地与临安相隔何止千里,儿有军务在身,不敢擅自离开请命于父母,然亦不忍看父母奔波长途,劳体费心至于陕地。
故请父亲恕儿斗胆,在信中向你提及此事。并望父母成全,使儿得以和周氏结为夫妇。
纸短话长,不能一一细说,等他日儿再归故里时,定备叙此事之前因后果,以求父母之原谅。
儿展天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