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才意识到他已经试着引起她的注意了,也许有一段时间了。她清了清嗓子,“嗯?”
“新生吗?”他问,脸带着理解的微笑。“很壮观吧,我知道。你不是第一个有这种反应的人。也许,等你到了四年级的时候,你可以在这里申请一个助理的职位。”
她点了点头,试图抑制仍然一波一波袭来的寒战。她从不止四肢汲取了温暖。
“录取办公室在那儿。”他指了指一个方向,用更担心的眼神看着她。“他们负责处理贡献点数、学生代币、邮件室之类的事务。你可以在那里选择课程和设置缴费方式。”
安塞感激地对他点了点头,走进了他指的门。里面坐着一个看起来很无聊的男人,他递给她一支笔,她冻僵的手指费力地握住它。“选课吧,”男人说,推过来一张纸。“不要超过七门课,也不少于必修的四门课。每门课五十金币。”他问了她的名字,然后将名字刻在一个挂在皮带方的矩形木制牌子。这是她的学生凭证,是她被这所大学录取的证明。她用拇指抚摸着牌子背面被烧焦的“天空”图案,焦木的舒缓气味让她露出了笑容。
当她茫然地盯着报名表时,男人轻轻叹了口气。“别害怕,孩子。教授们也许会让人望而生畏,但你通过了考试。你应该提前看过课程列表并作出选择了。难道你不知道你想选什么课吗?”
她摇了摇头。“我知道我想选什么。”招生人员之前给她的羊皮纸没有列出每门课的教授名单。现在,她盯着“实用意志施法入门”旁边“大师级导师雷迪”的名字,这是他让她选的课。他就是这门课的老师。
她颤抖着选好了课程。其中一些是所有新生必修的:现代魔法入门、自然科学、共情科学和魔法史。她还加选了防御魔法,尽管她更喜欢炼金术或炼器术,因为王德发提醒过她,所有“流阶层”的学生都学习防御魔法,如果不选会显得格格不入。这已经达到了雷迪教授允许她的最大选课限。
然后她签署了一份文件,面写着她需要在第二天把学费带到大学;她的家境并不显赫,他们需要确认拿到金币之后才会正式录取她。
办理手续的男人看着她瑟瑟发抖、神情担忧,将她的文件通过了一个魔法法阵,法阵吐出另一张纸,面是她的课程表。当她踉跄着走开时,那人提醒道:“两周后开学!新生指导和宿舍分配的前一天下午四点举行。别迟到了。”
尽管海风带来阵阵寒意,但安塞在返回王德发庄园的长路明显暖和了许多。然而,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沮丧。“我怎么会做出如此荒谬、愚蠢、幼稚的举动?”愤怒和羞愧瞬间将她淹没,让她在教授们面前失态了。旅行中遇到的那些魔法师,就算嘲笑或轻视她,也比不现在的难受。她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对待。
现在,回想自己的行为,让她几乎感到一种生理的痛苦。“我在想什么?”几句刻薄的话和傲慢的态度,根本比不学习魔法的机会。她应该面带微笑地接受这一切,然后离开,明年再参加考试。“我差点被禁止重考!我竟然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一样发脾气。”她祖父不止一次说过,“骄傲是魔法师的生命,但也常常是他们的死亡。”
“如果我被拒绝入学,但没有被禁止重考,我可以用原本交给大学的学费作为学徒费,拜丽莎那样的魔法师为师,直到明年。”想到德来教授站出来支持她,并利用他在委员会的唯一否决权,她只能在心中默默感谢魔法的眷顾。
等她到达王德发庄园时,她的手指因羞愧而非寒冷而颤抖。“如果我无力对抗泰坦,就必须学会在她面前低头。”
大门在她身后关后,她靠在门,抱住头。仿佛自我反省打开了闸门,一个新的想法袭来,让她浑身一抖。“我可能已经死了,”她低声说,意识到自己愚蠢行为的这一部分,感到后怕不已。
祖父曾多少次警告过她离献祭法阵太近?魔法是危险的。如果她在法阵里的时候注意力有一刻松懈,不仅是温暖会从她身消失。即使“热”和“光”的符文没有清晰地写在里面,魔法也可能因为她能量不足,而强行汲取她身的其他能量,就像苹果被掏空一样,效率低下还有可能伤及自身。
她放下了手抬头一看,发现王德发家的厨师沙伦正尴尬地从屋子深处盯着她。
安塞和她对视一眼,女仆急忙鞠躬。“欢迎回来,林西先生。一切还好吧?”
“我没事,”安塞叹了口气,“多亏我自己没出岔子。”
沙伦清了清嗓子,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王德发先生在吗?”安塞问道。
“王德发先生被叫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前他匆忙离开,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安塞点点头,拖着脚步走向楼梯。“晚餐准备好请叫我一声。我要去睡个午觉。”她没有听到女仆的回应,她太累了,无法清晰思考。‘又是意志枯竭。’
她从床翻身摔到地板,把自己惊醒。脸颊贴着凉爽的大理石,与她剧烈的心跳形成了鲜明对比,她放松了下来。‘这就是我忘记念无梦睡眠咒语的下场。不过下午我根本没那个状态念咒。’尽管如此,她还是比睡觉前感觉好些了,只是胃咕噜噜地抗议着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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