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静静看着阮诗年,手边轻触摸着轮椅边缘。
“哟,你这样,怕是想去也困难。”她看着她绑着纱布的脚,笑笑。
“茶喝完了吗?”她只是静静偏头看着她,手杵着太阳穴。
阮诗年喝茶的手一顿,看她。
“喝完了就赶紧走吧,送你一杯茶的事,我还是大度的。”她淡然看着阮诗年。确实美,也很吸引人。
“只是这种上门来刁难的戏码,是几十年前就过时的,而且我也不是那些故事里柔柔弱弱的小女人,先别说你说那些话有几句是真的,就算你和他怎么样,我也一丁点也不关心。我只知道我现在和他什么样,所以你不用故意说那些话给我听。”
但是有点没头脑。
阮诗年勾唇一笑,“那你说说,为什么现在我还待在桕辞,为什么还在他身边。”
言外之意,他不会为了她而赶走她。她在他心里是有重要地位的。她撼动不得。
“那得问你了,连好好启璨大小姐都不当,怎么就看上桕辞了。”向橘月看看她,也含着笑。
被说到痛处,阮诗年明显的脸色下拉。
“不过确实,桕辞发展前景好,有本事的人都想去高处看看。可能阮小姐你也是觉得桕辞更适合你提升,非要留在这吧。”
那句“非要”,格外刺耳。
阮诗年放下茶杯,走到向橘月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然后启动唇角,“我爱他。”
“所以我为了他做什么都可以,甚至是我启璨大小姐身份,你呢,你能为他做什么?”她质问向橘月。
向橘月不言。
阮诗年乘胜追击,“你不仅帮不了他,反而会像个拖累一样拽着他。”
向橘月神色泰然,看着挡在她面前的人,她伸手扒开她,“让让,当着我光了。”
然后她推着轮椅向前,看着窗外风景,“我能为他做什么你不用知道,你只用知道,反正我不会为了谁放弃我自己的尊严和人生。”
一句话,仿佛震耳欲聋。
阮诗年滞在原地。
“阮小姐,我信你爱他,那是你的权利。同样,我也爱他,这是我的权利,好些人总在一个人发光的时候就轻易说出了爱,但爱,才不是光鲜亮丽。”她微仰头,看着阮诗年。
爱是泥泽的心疼,是昏暗的救赎。
“爱是多美好的事,不要打着爱的旗号伤害别人。”她一字一句,朝她而去。
阮诗年脸色已经黑的不行,明显的愤怒要上来。
“更何况,我向橘月,绝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拖累,和谁都是。”她看着阮诗年,眼底自信,耀眼夺目。
“你……!!”
“茶杯放下,走。”向橘月指着门口,毫不客气的撵人。
“向橘月,你还不是这房子的女主人,摆什么女主人架子,你以为你自己多清高,不是他你能住到这么好的房子里,我屈身求爱,你还不是只是一个依附男人被圈养的女人!”她愤怒的用尽难听的话说她。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依附男人了?”她毫不客气反问。
“难不成我非得戚戚楚楚灰头土脸的站在你面前才叫没依附男人?”不等阮诗年开口,向橘月冷笑一声,嘲讽道。
“女性自己,也是可以发很多光的,不是非得是谁的依附品。”她又盯着她,不紧不慢的道。
“说的好像你是靠自己住进这个房子里的一样。”阮诗年不屑的嘲笑,语气里满满的讽刺。
“我没偷没抢,没骗没诈,光明正大的进的我男朋友家里,怎么,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住在这里了?”她淡淡笑着问。
阮诗年听见“男朋友”三个字肺都要气炸了。他那样的男人她也配说是她男朋友!
“你配......”阮诗年就要骂出来。
“我配不配你说了不算,你实在不服,你去问他去,问问他家里那个女人配不配称呼他为男朋友。”向橘月轻抬着眉,不卑不亢的直直凝视她。
论吵架,她嘴巴也没输过。
阮诗年直接要气疯了,手边的茶杯被她捏的发紧,下一秒她冲到向橘月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要下去,向橘月及时出声:“那边录着视频呢,你打一个试试,明天南莞头条就全是你阮诗年跋扈打人的视频。”
阮诗年顺着她视线看到门边果然有个手机在录像,眼睛瞪得极大,气炸了!
“打的还是坐轮椅的,伤患者。”她又指指自己的腿,淡然一笑。
阮诗年怒吼一声,“你等着向橘月!”
然后她拎着包气冲冲离开,门被她摔的老响,震的向橘月耳朵都快聋了。
终于清静了。
向橘月头疼的捏捏眉心,感慨:这女朋友可真不好当,还得和追求者斗智斗勇。
一想到这,她就在心里骂了程鹤砚几百遍。
狗男人,招花引蝶的花蜜蜂,臭男人!
她也一肚子气,然后去洗茶杯,进进出出都带着气。
她正气鼓鼓的撒着气,过了没多久,门边又响起门铃声。
又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