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明白。
沈禾雪很快就离开,并未再多说什么。只说是来见见她,没有什么大碍她就走了。
她走后,向橘月默默将那盆郁金香一把薅回原位,极其凌乱的散着,后面自己安静了下来。
等到晚上程鹤砚踏着夜色回来时,大厅灯光昏暗,就开着一盏小灯,她安静的出奇,靠着沙发,也不说话。
“怎么不去床上睡?”程鹤砚边走过来边解开领带,脱下外套。顺便将给她打印的资料放在沙发边上。
他沉眉到她身边,西装外套盖住她的脚。
“等人。”向橘月没看他一眼,淡淡说。
程鹤砚以为她在等他,有些浅的笑笑,然后柔声说,“在床上等就好,干嘛在这。”
“你家那么热闹,我去床上开门来不及。”她声音冷冷的。
这话一出,程鹤砚眉头皱起,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热闹?
“谁来了?”他声音冽起来,又带着些不可预知的慌。
“你家平时爱来的人。”她顿声,看他。
他沉下眼皮来,“我家平时没人来,我都不来。”
确实,平时他都很少回来,没有家的念想。
现在有了。
向橘月一听他话就不真实,没好气的说,“那你住哪,住酒店啊。”
和别的女人!
他眸光一凝,声音沉起来,“乱说什么呢,我住公司。”
向橘月偏开点头,“回来那么晚,肯定累了,去洗漱吧。”
他看她样子,静了两秒后直接上手,修长五指捏住她下巴逼着她回头来看着他。
他手上捏着人,头往下低,眼睛看着她眼睛里倒映的自己,然后就朝着她唇吻下去。
他含着她唇瓣,然后细细吻着,见她眉头还不高兴的皱着,他就用了力,在她唇齿间探索占有,然后极重的舌尖去吮吸她舌尖,带着她的节奏。
她完全没有招架之力,被他控制着,舌尖软麻的刺激一下子传遍全身,身体瘫软起来。
她手趴在他身前,手上还传来属于他的力量,她直接要昏沉下来一样。
他亲亲她,低语,“嫌我回来晚了?”
她微喘着气,脸色晕红。
他又抵在她唇齿间,嗓音磁哑,“那我下次回来早点。”
她不是!她心里千万句话,现在却一句说不出来。
他又吻下去,在这个时候说话,她最听的进去也最好和她说话,好哄一点。
“告诉我谁来了。”他轻轻边吻边问她。
向橘月大脑就跟奔溃的河水,肆意流淌。
“没……,”她唔唔咽咽的答,周身全是他的味道。
许是发现她在这个时刻最没有招架之力,他便越来越过分,用尽力气的吻她触碰她。
向橘月感觉整个人都踏上云端一样飘忽。
“那我这个热闹的家怎么惹我宝宝不开心了?”他沉哑着嗓音低问,唇边润凉在她唇边脸颊边和耳朵锁骨边流转。
她手搭在他肩上,颈窝是他的气息,肌肤与他接触,慢慢发烫。
“是不是好多人都不希望我们在一起。”她倏地低语。
他微顿,从她细软颈窝间抬头,然后额头贴在她额头前,鼻梁顶着她。
从前她没怎么仔细看他眼睛,现在望去,眼睑深邃狭长,带着独特的锋利和沉邃感,睫毛好长,都能打下阴影,但是一点也不柔和娇气,反而极有凛冽感。
他眼里现在全是情欲柔情,褪掉面对外人的冰冷,“没有,更没有人敢,我和你,是注定要绑在一起的。”
“可是,你那么厉害,站在你身边的人,应该和你一样厉害才对。”她声线低的可怜。
少女再坚强,也抵不住内心悠悠自卑。
“从前不知道,但现在我努力厉害的原因,是你。”他声音听着十分真诚,像初遇爱人的少年一样郑重。
努力解决一切,努力,和她一直在一起。
她眸中闪烁些光,亮亮的。
“更何况,我们橘橘自己都很厉害。你想自己闯荡,想做任何事,你都可以做,我的存在就是让你知道,你随时有停歇和被撑腰的资本。”他又哑声说。
向橘月眼角温温,心中塌陷的看不见一点堆积物。
“那你要做的事情呢?”他一直想做的事,为他逝去的父母找到真凶,为云南程府沉雪。
“我也要做。”程鹤砚沉声。
“但很快,这件事就会落下帷幕,剩下的,就是一心为你。”再没有其他的事。
沉积多年的真相,就会破土而出,而他,也就只用一心守着她,过后半生。
向橘月哑声。他,弥补了所有她缺失的东西。
小姑娘感动的抱住他,像抱着全世界。
他笑,回抱住她。
向橘月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情绪化的人,一天能有八百个情绪,但程鹤砚,好像就有八百个治愈她抚慰她的方法。
“我爱你。”她在他耳边说。
“有多爱?”他问。
“不能用语言表达的爱。”她无法描述。
“那做。”他忽地说一句,带着些不明的笑意,然后一把搂起她将她抱在腰间,她忙腿缠住他腰,被他抱着往浴室去。
“干嘛?”她惊呼。
“洗漱,睡觉。”
“我洗过了!”她吓的拍拍他肩膀。
“陪我洗。”他淡淡一句。
“不要!”
“要。”然后浴室传来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