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观月已经躺在二楼之前住过的房间。
房间里点着蜡烛,暖黄的烛光充斥整个空间。
观月坐起来,腿上的伤口已经缝合,白色的纱布几乎缠满她的整条右小腿。
看来是白术为她缝好伤口后带她上了被带上二楼之前睡过的房间。
房门打开,白术走进来,径直来到她床前。
“醒了,和我预想的差不多。”
“我睡了很久?”
“不久,你的伤势虽不是太严重,但伤在小腿上,不宜走动,在伤势好之前,你还是先在不不庐住下吧。”
这么远的路程,观月也不想再返回吃虎岩,本就打算先赖在这儿一晚上再说。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被人换上干净的睡衣,身上和脸上似乎也被人擦拭过,犹豫着该不该开口询问。
白术已经察觉到她的想法,解释道:“呃……你别误会,你的衣服是你的下人帮你换的,你身上的衣服也是我差人去你住的地方让他们收拾带过来,不卜庐不收留病人以外的人,那个女管家帮你换好衣服就回去了。”
观月撇嘴,这麻醉效果也太好了,竟然一点知觉也没有。
不不庐一直有负责清洁做饭的帮工,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大妈,她们晚上都会和阿桂一样到点下班回自己家里住。
这个时候,在药炉工作的大妈早就回家了。
尴尬被化解,长生却冷不丁插话道:“就算是白术换的又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过,观月你忘啦?你第一次被送来不卜庐的时候虽然是这里做清洁的大姐帮你换的衣服,但你连续几天都醒不过来,白术为了弄清楚还不是……”
“长生!”话还未说完,长生就被白术打断制止。
“哎呀,怕什么!不就是看个身体吗?你看过她的,观月也看过你的额,你俩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咳咳……长生,别再说了!”白术差点绷不住,激动的都咳了起来,这个伙伴究竟是来帮助自己的还是坑自己的。
长生这张口无遮拦的嘴,独自出门要是遇上个不好惹的人必然会被教训。
听着白术和长生的对话观月到是满不在意,想出言打断又不不知该说什么,看病哪有不被人看光的。
在沉默声中,观月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格外明显,这么晚还未进食,此刻脑袋晕乎乎的。
白术恍然,问道:“我上来正打算问你想吃粥还是吃米饭?今晚炖的汤还有,要喝点吗?”
“喝汤。”
白术欣然答应,转身出去的瞬间,观月不小心瞥到了他完全红透的耳朵。
没多久,白术就端着食物上来,身后还跟着七七。
“你的药现在已经煎上了,吃完饭再喝药伤口就不疼了。”白术端过来一碗汤,像在哄孩子一般。
观月接过来,几口就喝光,白术炖的汤一向好喝又养生。
就连阿桂都赞不绝口,恢复味觉后她也能体会到阿桂对药膳的喜爱。
这两天,观月一直住在不卜庐,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伤口上药消毒都是白术亲自照料。
之前在稻妻受过这么多次致命伤昏迷几天醒来就自愈了大半。
现在一道小小的划伤为什么恢复这么慢?看着这条右腿每日药效一过就隐隐作痛,难道是身体的魔神残渣去除了,她不再具备自愈能力。
腿伤不便走动,观月每日活动空间只能在二楼的房间里,又不好意思麻烦白术阿桂,每次趁他们在门店看病,自己就偷偷撑着拐杖下楼,坐在院子里吹风晒太阳。
院子里晒满了观月叫不出名字草药,在阳光的照耀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股淡淡的草药味。
观月坐在白术闲暇时喜欢坐的躺椅上翻看着一本武侠小说。
这本书是白术担心她这几天无聊特地去万文集舍买给她打发时间用的。
轻快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观月转过脸,香菱步履轻快走进来,身边还跟着圆滚滚的锅巴。
“观月,我今天去郊外农庄找你,听那里的人说你受伤了暂住在不卜庐,这才赶过来看看你。”
香菱说话间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观月那缠着纱布的右腿上,顿时一惊,“看起来伤的很严重,怎么回事?”
两人说话间,白术也走了进来。
观月讪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天黑赶夜路摔了一跤被路边锋利的石头割伤了。”
她打死都不会说是自己在野外睡个午觉睡到天黑,匆匆跑回来才摔伤的。
“那就好,我想来告诉你,这几天河螺我们捡了不少,你那个笋腌制成熟了没有?我正打算等你伤好了能自由活动就开始试卖了。”
“没问题,再过两天我就好了。”观月向她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