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府上的事情,我们自己来吧,你走吧。”
“这……”
温时不敢再大意,更不敢再浪费时间,抓紧时间拿出信,粗略一看,瞬间的满心激动化为泡影。
原来,抽屉里的这些信,都是太师与其子女的家书,并不是与威尚辰来往的密信。
温时在心里腹诽,这齐承安不会是在骗他们吧?可是他那言之凿凿、信心满满的模样,又不像有假啊,难道太师藏得这么好?还是已经销毁了?
温时没时间多想,翻找完桌子上的抽屉,又翻找书架,找了半天,终于在书架最下层的一个暗格里发现了一个锦盒,但锦盒上有锁,他没有钥匙。
这可难不倒温时,他可是有备而来。温时从头发里取出一根长长细细的铜丝,往锁眼里一捣鼓,没多久就开了。
打开锦盒后,温时一看,果然是信。温时连忙打开一张信纸,粗略扫了两眼,竟然真的是与威贼来往的信件。
“太师亲启:太师好意,威某感激不尽,不胜殊荣。但苏氏深得民心,玉瑶安定,不知太师为何有此谋计,若无令人信服之理由,威某难信其说……”
温时瞪大了眼睛,心头上一阵泛酸,猛烈的情绪冲撞到了头顶。
竟然真是……
温时深知此时不是感慨的时候,于是赶紧将盒子里的信全部拿出来,将袖中预备的假信件放进去,重新将锁锁好。
只要太师检查的时候没有拿出信来看,想必不会被发现。
温时将信揣进怀里,确保不会掉落后,走到门口,却通过门窗纸上看见太师府的人正在门口看着暗卫种鹤望兰。
如果此时从门口出去,一定会被抓个正着。
“你那个兄弟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在太师府里做什么坏事了吧?是不是进书房了?”
“哎哟这兄弟,你话本子看多了吧,我们家主好心好意给你们送礼,不就是想好好和你们太师相处吗?你怎么出口就是一顶污帽啊!你要是不信,你现在去告诉你们太师,说我们金上卿谋害太师啊!”
“我可没这么说……”
“那你在这和盯坏人似的,你说你看什么呢?盯得我浑身不舒服,你赶紧去做你的事情吧。”
“那可不行,我得看着。”
温时在房中环顾,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那暗卫磨磨唧唧的种着,也有种好的时候,心里也急的不行。
“哎呀不好意思,你这多种好了呀!哎哟,拉肚子蹲得我腿都麻了,耽误了啊。”
温时终于捂着肚子从书房前面的小路上跑了过来。
暗卫心中大喜,面上却是分外嫌弃加怒气:“你不如死在茅厕里!我都种好了你才回来!”
太师府的侍卫拦住他,盘问道:“唉唉唉,茅厕在南边儿,你怎么往东边这条路回来了?”
温时道:“我回来的时候绕了个半圈啊,因为我来就是往这条路来的,我就认识路了呀,肯定往我熟悉的路走呀。”
那侍卫看着他,想了想,又道:“让我搜个身。”
金楠的暗卫道:“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吧,给你们送礼,你们反倒防贼一样防着我们,还搜身!”
温时怕争吵起来引来太师,便道:“搜就搜,搜完了我要是没偷拿什么东西,你得给我道歉!”
那侍卫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番,胸口,衣袖,腰间,这些藏东西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便彻底放下疑心。
金楠的暗卫与温时一起顺利的走出了太师府,经过花园时,暗卫给站在花园门口的金楠贴身侍卫递了个成功了的眼神。
暗卫悄声道:“你怎么出来的?”
温时得意一笑,道:“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出不来?虽然正门不能出,但是有窗户啊,我从书房后的窗户里钻出来的,然后偷偷绕到了前面。”
温时低着头,走出太师府,金楠带来的家仆都在马车边集合,等着自家家主。
温时道:“我的目的已经完成,替我转告你们家主一句:多谢。”
随即,快步跑回了刚才换衣服的僻静处,换上自己的衣服后,又赶紧去了西街。
戏要做足全套,说好的话本子还是要买。
那边,温时功成身退,这边,金楠还在悠悠的和太师聊天。
“太师此言甚是。但话是这么说,难道太师又真的能无动于衷吗?我璇玑王室至今,嫡系血脉只有陛下和肃浔侯两人,陛下一直不肯亲近女子,侯爷的婚事又一拖再拖,太师对陛下对楚氏忠心耿耿,想必心中也有担忧吧。”
太师捋了捋胡须,低头思忖。
他道是金楠怎么这么好心来送礼,原来,是想借陛下不在,和他商议陛下与侯爷的婚事。说了那么一大堆,他就是想把金家的女子塞进后宫,再不济能嫁给肃浔侯也是好的,总之就是为了壮大他金家士族的势力。
“为人臣子,还是做好自己份内之事为好,陛下和侯爷的婚事,不是你我该管的事情。”
金楠正色道:“陛下至今,尚无子嗣,为保陛下江山安稳,国祚绵长,而出谋划策,也是作为一个臣子该做的事情。”
“就算是为了陛下着想,金上卿又何必极力推荐金氏女子,我记得,你刚才说的黄小姐,似乎是你父亲的庶妹的女儿与齐家二房的嫡外孙的女儿,同时与你金家,与齐家都有关系。城中贵女那么多,金上卿的举荐未免太明显了。”
金楠含笑不语,这话不好接,他也只能用笑来掩饰尴尬。
他只是想为温时拖住太师,用陛下的婚事来做文章,一是想找个顺理成章的借口,二是确实有几分私心,想用那孩子来巩固势力。
他还特地选了与金家关系没那么明显的女子,没想到,太师竟然这么清楚其中的利害,出口就把她后面的背景全部说了出来。
“太师未免犀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