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深处,尽管已是深夜时分,但依然灯火辉煌。
陈明汉与曹世光两位重臣双双跪在地上,一字一句地将近日发生的离奇事件详述清楚。对面坐着的正是皇帝李承乾与二皇子李木林,听着他们的话,二人神情愕然,震惊不已。
李承乾怒拍龙椅:“简直是不成体统!如此关键时刻竟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你们俩是存心想让我被全天下的人都笑话不成?”
“皇上恕罪!”两人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二皇子李木林脸色也十分难看,“咱们白天还在合计如何对付大梁国师,下午就惹出这等乱子,还差点把人家外国太子给搭进去,你们是故意的不成?”
曹世光回想起一路的蹊跷感:“启禀皇上、二皇子,臣一直觉得哪儿不对劲,却又找不出原因。”
此时,一阵宛如天籁的嗓音在大殿中回荡开来:“其实答案很简单,曹大人、陈大人,你们都被大梁国师夜墨然给摆了一道。”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殿门处缓缓步入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一身素净白裳犹如月华普照,手中握着一支晶莹玉箫,步履轻盈如同仙子降临凡尘。
“上官大家!”李木林脱口而出这位女子的尊称,眸中闪烁着欣赏与痴迷。
陈明汉和曹世光赶忙起身行礼:“上官大家!”
这位被唤作上官云秀的女子对他们微微欠身,随后转向李承乾与李木林:“上官云秀见过陛下,见过二殿下。”
李承乾微笑着示意她落座,陈明汉此刻则急不可耐地问道:“上官大家,您刚才说我们都被夜墨然给设计了,这话怎讲?”
身为大周朝户部尚书的陈明汉,居然对这样一个年轻女子使用敬语,若非此人名叫上官云秀,还真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在燕京,她的名字几乎成为许多人毕生追求的目标。
上官云秀微笑回应,略显无奈:“事情大概经过我已经有所了解,虽不全面,但也足以串联起一条脉络。”
四人聚精会神地听着,上官云秀娓娓道来:“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陈均昱为何会误将大梁国师当作景国太子吴云博?”
曹世光恍然大悟:“对啊!我一直觉得奇怪,陈均昱本不应该见过夜墨然和吴云博,怎么会混淆两人?”
上官云秀俏皮一笑:“设想一下,如果陈均昱今日与夜墨然有了交集,而夜墨然故意自称是吴云博,并告知陈均昱要去国宾馆复仇,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曹世光等人纷纷点头,李木林愤怒地喝道:“上官大家的意思是……”
上官云秀轻轻点了点头:“应该是陈均昱与夜墨然发生了冲突,吃了亏的陈均昱定要报复,夜墨然便诱导他去国宾馆找茬。而景国太子吴云博恰巧在那里,被当成替罪羊捉了起来,紧接着‘神秘失踪’。要知道,吴云博出自崇尚武学的景国皇室,其父景帝乃是一国顶尖高手,作为储君的吴云博怎么可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她轻轻转动着手中的玉箫,目光扫过众人:“太子吴云博在我大周帝都离奇消失,此事非同小可。夜墨然借此机会掀起轩然大波,利用曹大人焦躁不安的心态,再利用陈均昱在众人面前公开扬言要对付景国太子,留下确凿的口实。之后夜墨然步步紧逼,又有景国方面默契配合,使得我们大周这边一步步落入了他的陷阱,到最后陈大人不仅没讨到便宜,反而对他感激涕零,这不正是被人家给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陈明汉听完后憋了半天,终于爆粗口:“卧槽!”
他意识到自己就像个大傻瓜,被人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
“老子这就去找他算账!”陈明汉气得不行,当下就要去国宾馆找夜墨然理论,这火爆脾气跟他儿子陈均昱还真是如出一辙。
上官云秀神色悠然:“陈大人,您有确凿证据吗?”
陈明汉愣住了:“上官大家,您刚才不是分析得很明白了么?”
上官云秀提醒道:“那些只是基于现有线索的推理,虽我认为接近真相,但实际上并未掌握确凿证据。然而,陈大人的儿子确确实实在上百人面前扬言要对付吴云博,并付诸行动,这可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实。”
李木林咬牙切齿:“那岂不是说,我们就这样被他白白坑了?!”
曹世光感慨万分:“没想到这小子心机如此深沉,霍安国败在他手上不足为奇,这家伙的心计简直令人发指!”
李承乾眯着眼睛,意味深长:“这小子若不铲除,恐将成为我大周的心腹大患!”
上官云秀赞同道:“陛下所言极是。夜国师设下的这个局堪称巧妙至极。二殿下不必担心他会缺席文会。”
李木林疑惑:“为何?”
上官云秀边走边解释:“他在一年前击败张宗昌,被外界誉为新的天下文魁,如今他孤身代表梁国而来,不论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还是为了梁国的颜面,他都必定会参加文会。因为他此刻已然成为大梁文坛的象征,身为一国之师,夜墨然过往的行为早已显示他对梁国怀有深深的热爱,因此,他必然会在文会上一展风采。”
“我此次前来,就是想劝二殿下不要过于激进,以免触怒夜墨然导致事倍功半。面对这般智勇兼备的人物,我很期待能有一天能与他面对面坐而论道。”
靠几句耳闻,上官云秀就把夜墨然的计谋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待她翩然离去许久,大殿里的四人才恍然回过神来。
李承乾皇上开口喊了声:“森儿。”
李木林立刻回应:“父皇,儿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