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衣内衬随意的散放在岸边,只剩下贴身的布,姜寒烟裹着裤腿就下了水,肚兜什么的,是没有的,出门在外她一直都缠的裹胸布,现在也是。裹胸布只遮住了胸前的风光,光着臂膀和线条明朗的腰腹,下身就一条亵裤,卷上了膝盖,矫健的小腿也露在外面,豪放而健美,反正这里也没人。
水,清可见底,引人入胜,女捕索性一个猛子扎入了水中,如鱼潜水,出水的瞬间墨发就散开了,她甩了甩头,抬手一抓将散乱额前的发梳于脑后,粲然一笑,又甩开双臂,泅水浮浪,受够海水的咸味,还是湖泊舒服,沁人心脾。
“灵动兮,矫若游龙,顾盼兮,婉若芙蓉,山野兮,湖中仙,无拘无束兮,见人前。”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姜寒烟从水中一惊而起,如蛟龙出海,激荡起一束水花,在日光下晕出彩虹,却吓得来人一下跌坐在地上目瞪口呆。
还没反应过来,一匹高头大马踏至身前,低头瞪眼,吓得他不敢移开视线。少顷,方才还在水中嬉戏的人已经穿好衣物走到了骏马身旁,轻轻抚摸马颈。
“老伙计,不过是一书生,别吓坏了人。”姜寒烟笑着安抚了吓唬人的惊帆,然后看向瘫坐在地上的书生。补丁青衫,面如冠玉,斯斯文文,倒是一表人才,就是直愣愣的看着她,有些迟钝。“兄台,可有受伤?”
“额,没、我、你,这、”看着头发还在滴水的女子,书生回过神来语无伦次了一番,从地上爬了起来,弯腰曲背躬得极低,拱手道:“小生秦致远,是上京参加秋闱的秀才,迷路至此,无意冒犯姑娘,作出有辱斯文的行径,该死,该死!姑娘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只是意外罢了,死太严重,别太在意。”姜寒烟含笑看着惶恐的秀才,直到他试探着肯抬起头,才又道:“你要上京也不算走偏太远,不过你是要徒步进京?”
“不不不,我本有一头毛驴,只是凡才没注意跑丢了,我就是找它才走到这里来的。”
姜寒烟见他行李上还有些毛驴毛发,知他没有说谎,正想开口欲帮他一把,一只白鸽却飞来,落在了惊帆头上。姜寒烟取下鸽腿上的信筒,打开一看,皱起了眉,随即翻身上马。
惊帆浑身一振,姜寒烟拉了下缰绳,它便高扬前蹄而未飞奔,原地踏了下,秦致远又被惊帆气势所震慑,只听马上之人道:“秀才,本来想载你一程,但有急事在身,你沿着这条小径走出去,看到路往北走,日落之前就能看到一个小镇,到时重新买匹马吧。山野危险,最好不要夜宿,这点钱是惊帆吓到你的赔礼道歉,收下就当萍水相逢结个善缘。后会有期。”
接着一锭银子就落进秦致远衣服夹缝中,惊帆扬蹄而去。
这秦致远也不是笨蛋,他破布青衫,一看就没钱买马,这豪爽的女子分明是想帮他,秦致远摸出银子,高声呼喊道:“姑娘敢问芳名!”
却只见远去的马匹上,那个背对着他扬手告别的飒爽英姿。
姜寒烟心系秋蕴传来的剥皮案,信上还说迎春院的吕三娘拿了只诡异的红灯笼报了案,经初步判断是人皮灯笼,这个回京途中的小插曲姜寒烟根本没放在心上,却不想这个秦致远之后会在她捕快生涯中发生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