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颜十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冬天里，白天短黑夜长。一直到早上要吃早点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地上的霜花被太阳照了，开始融化，经过一夜寒冷，也终于开始有了一点点的暖和。

颜肃已经喜欢了跟月阳一起吃饭，他叫人请她过来，月阳不愿意。

便将吃早饭的地方换在惊蛰园附近。

刚吃完没多久，颜十就闯进来了。

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凉，颜肃一扫冷风才没让这些月阳沾染上，不悦的看着他。

颜十立刻单膝跪下，以请罪的姿态：“属下失职，请主子惩罚。那名死士已经死了。”

颜肃不慌不慢，桌子上的红豆糕前几天月阳爱吃，今天他也夹给了月阳，才道：“怎么死的？”

颜十如实回答：“是今天早晨的时候发现的，仵作已经说了是毒发身亡。”

月阳谢过颜肃，“这怎么可能？我没有在他身上发现毒药的存在。”

她虽然不通医术毒术，但因她木系法术，对艺术毒术甚至比一般的大夫还要敏感。

颜肃提醒她：“还记得你妹妹吗？”

月阳皱眉：“难道又是蛊术？”

这个邪术，楚国已经禁止，但是难保有人为了各种原因修习，屡禁不止。

有些人知道自己修仙无望，但又渴望长生不老就会选择这一条路，还有的人从小就是个病秧子，也会选择在自己体内种下虫毒，诸如种种，不一而是。

月阳没办法阻止别人使用蛊术，但到了她的眼前，就不能不管。

“带我去看看。”

她话音刚落，颜十就有些为难的看着自己主子。

颜肃了然，这个死士死状惨烈，颜十才不敢乱拿主意。

不过他的女人，哪有那么胆小，他道：“那个死士种的蛊毒应该是在出任务之前就种下的，可能不太好看，你也要去看吗？”

月阳眨眨眼：“走吧。”

他温柔一笑，他的阳阳果然如此。

天上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这是今年的初雪。

“今年的雪，来得有些早。”

月阳刚说完，落在肩上的雪花就被人温柔的轻轻拂去，她的视线一暗，一把青色油纸伞撑在半空中，公子低头温润：“还是撑着伞好一点，天冷生病了就不好了。”

颜肃也心疼。

她淡淡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

任由颜肃牵着她往前走。

……

“呕！”

吐的不是月阳，而是刚才还风度翩翩的贵公子颜肃。

月阳递给他自己的帕子。

颜肃看也没看就抹了，等看到的时候已经弄脏了。

“这不是你贴身的帕子吗？我……”

月阳：“帕子本来就是用的，你洗了还给我就行了。”

“你还要我还给你？送我吧？”

颜肃眼巴巴的看着她。

他眼睛眨眨，像只大型犬的眼神逗得月阳一乐。

“给你吧！”

月阳忽然感觉自己脑海中闪过了一丝熟悉的感觉，她迅速的抓到了。

然后，再看颜肃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颜肃不知道原因，刚想蹭蹭她的手，却被她甩开。

一下子，原本欢乐的气氛就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