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4章 树倒,猢狲散(1 / 2)此生路偏长首页

程安邦疯不疯的,程潜血压直接就上来了,他当时觉得眼前天花乱转,说了一声,“小刘,我觉得不好,你打120吧。让301医院的医生准备好。”

老爷子的身体软了下来,从椅子上摔到了地上,刘树德冲了过来,他哆嗦着双手,不敢碰地上的老人,他急急的拨打了部队医院的电话,“程老爷子不行了,快派车过来。”

而二支与三支的一大伙子男男女女恰好就到了。

这儿离部队的301医院很近,120呼啸着来,又呼啸着去。

程家,这几代人的主心骨倒下了。

程氏集团走向了末路。

程安邦被带走的那一刻起,程氏旗下各企业就开始人心浮动。

堡垒向来只会从内部被冲垮。

总会计师之所以趁程氏被调查的机会而遽然发难,是因为有人告诉他,如果他能反戈一击的话,那么未来的程氏将会有他的一席之地,给他百分之三的股份,从此成为董事会成员,这种机会百年难遇,总会计师,听着好听,有权,其实不过是给人打工的,说难听点,叫做使唤丫头拿钥匙,当家不作主。金钱往来还复,自己不过是过过手的瘾。而成了董事会成员,那就是一步登天,从奴隶到将军,从奴才到主子的质的蜕变啊!

这种机会,就若自己养的那盆只在夜里开花的昙花一样,一念犹疑,眨眼即逝!他如果抓不住,肯定后悔终生啊。

他当机立断,果断出手,把手里的阴阳账本等证据全送到了纪监委。把自己塑造成了被逼无奈,为五斗米折腰的敢怒而不敢言的正直社会公民,一个被上司逼着做了违法犯罪的事件又幡然悔悟的公司员工。

而在看不到的金融博弈场上,几股资金的进入把程氏彻底的拉了下来。那几股势力都没有恶意,就是,它们截断了程氏资本运作的一切路线。贷款、融资、向同行寻求合作。程氏所有在运作的项目都停滞了下来,从前公司可以正常运转的前提不在。执行总裁被指控犯罪。

又有不可知的力量在警告,敢与程氏合作者,京师将不会再有其立足之地!

程氏二支三支本来是找程老爷子要主意的,老爷子生命垂危,他们没办法只好往回走。

在路上,被两辆疲劳驾驶的卡车连撞带挤,程安仁夫妇直接就没了命;程安礼断了一条腿,折了一只胳膊;程世凯的两根肋骨断了卡到了肺叶上,作了肺叶切除,还在ICU里恢复着。程安仁家的儿子和女儿在后座上倒是毫发无伤。只是受了惊吓,在做心理疏导。

程安邦在拘留所里,听到自己家老爷子病危的消息,当然是着急的。他申请打电话给自己的亲弟弟程安世。

这个混蛋,家里出这么大的事,他和媳妇出去旅游去了!旅游个屁!他就不能有点程家子弟的责任感?把程家这么大的担子扔给他,倒是把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程安世就在京郊和媳妇泡温泉呢。

安雅躺在他的臂弯里还在畅想着自己的作品风靡全国的盛况,“等我成了有几千万粉丝的大作家,我的作品被改编成影视剧全频道争着播放买版权,姑娘我就再也不是一个小小的警察了,我就是一个大大的网红女作家!”

程安世配合的夸奖:“我就是网红女作家的男人啊!你签字售书的时候,男人就在你身边站着当保镖!就这我么帅的保镖,天上少有,地下绝无的,你多有排面啊。”

“我一定给你发一个大大的红包!不能白让老公站着!”安雅沉浸在自己的小说情节里,正思索着如何安排人物情节。

哪怕是程安邦急的嘴上冒泡。程安世的手机仍然打不通。这个混蛋,在家里有事的时候他关机了!

程家着火上房的架式,程安世早就知道了。两口子都是公安口上的人。这个京师略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有所警觉。

对于程安邦这个哥哥,程安世早就看不惯了。不过,老爷子保持沉默暗许的态度,他一个当兄弟的也没有立场说他什么。现在出事了。也是活该。不是有句话叫做,脚底下的泡是自己走的嘛。

找我,我也不是神仙,无力回天。

我让你在拘留所里好受点?一个为别人养儿子的傻缺,就应该在里边睡板床喝凉水看冷酷的政治脸!

这一次出来,我就是要把这几年的年假都用完,你们十万火急,我自岿然不动,我就是不回去!你们自己造作出来的祸事,自己担着。我管不着!我也管不了。我也不想管。

程鲛那个孩子,倒是听我的话,人家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我拿什么脸去求人家放你们一马?

墨安然那几个,老大冷酷着一张脸,扮阎罗;陆斯远就是只小狼,那个虞远洋看着是个整天飙车、玩摇滚,同样深藏不露的是个腹墨的笑面虎。程鲛是这里面最良善的一个,让你们逼出了程家。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在这个秋风萧瑟、万物凋零的季节里,程安邦这个向来不可一世的男人遇到了自己的穷途末路。

检察院将对他的一项项指控都罪证确凿的和他确认过一遍之后,又出示了程鲛起诉他诬蔑他偷盗公司标书等机密文件的文件。

这个向来看到他就用那种孺慕却又不敢让他发觉的可怜卑微的目光,企求他能看他一眼,和他说一句话,作一个动作的孩子,现在向他张开了他的獠牙。

程鲛的控诉里,把对他本人的恶意陷害全部指向了白雪一家人,然后就是自己这个生物学上、法律意义上的父亲。

团伙作案。伤风败俗、道德败坏、迫害正室母子。天人共愤,畜生不如!

一个个字眼用得极为愤慨。他仿佛能看到程鲛那张失望至极的脸。

终于,父子关系到了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