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依然重复了那句话：“道歉。”

“……”

崔厉风环顾四周，发现谢怀的人将他们围得死死的，根本没有放他离开的意思。

他狠狠咬了下牙根。

大丈夫能屈能伸。

崔厉风呼了口气，别别扭扭地朝姜九昭说：“……对不起。”

谢怀看向姜九昭。

姜九昭掏了掏耳朵，疑惑道：“刚才有人说话吗？我怎么没听见？”

崔厉风怒瞪他。

谢怀点头：“我也没听见。”

崔厉风气不打一处来，可看见谢怀油盐不进的模样，只好大声说道：“……对不起！”

谢怀再次看向姜九昭。

姜九昭看崔厉风想要吃人的眼神，心里暗爽：“老大，崔总千金贵体，给我道歉是不是太委屈他了？”

于是谢怀扭头：“再来一遍。”

“……你他妈——”

谢怀无视他的愤怒：“说完整点，谁对不起谁。”

崔厉风气得想弄死这俩人，可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只得超级大声地吼了一句：“我，崔厉风！对—不—起！姜九昭！”

谢怀问道：“可以了吗？”

姜九昭故意磨蹭了半天，才缓缓点了头。

围着他们的人顿时露出了一个缺口，崔厉风恨恨地看了一眼谢怀和姜九昭，带着人离开。

谢怀看他浑身蹭满了灰尘，蹙着眉说：“他之前经常这么对你吗？”

何止，有过之而无不及。

“嗯。”

谢怀看他走路困难，抬手掀开了他的毛衣。

“啧。”

心情极其糟糕。

姜九昭腹部鲜血长流，已经没入了牛仔裤中。

“放下吧，怪冷的。”

谢怀罕见地哼了一声：“你为什么不主动跟他撕破脸？”

姜九昭被噎了一下。

这种事难道是可以放在台面上说的吗？

在谢怀眼里，他到底是不是个间谍啊？！

没等到他回答，谢怀主动问道：“怕我不信任你吗？”

“还是你不信任我？不信我会护着你，心甘情愿当你的后盾？”

姜九昭被他说到了心坎上，但只是默不作声。

他嗤笑：“就算不主动撕，现在也破了。”

谢怀脸色一沉：“破了就破了，你难道还想着回到他身边？”

姜九昭顿了下，吃惊地看向谢怀：“怎么可能？我又不傻！”

“那你为什么不能选择信任我呢？”

谢怀目光中含着薄怒：“你要是完全信任我，你就不会应约来这里，也不会任由他如此欺辱。”

姜九昭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谢怀昨天主动告诉他，崔厉风要见他。

姜九昭蹙眉：“你又试探我。”

“是，我是在试探你，可我在试探之前就已经明摆着告诉你了，结果你还是选择了崔厉风。”

谢怀把人塞进了车里：“王瑞，开车去医院。”

“好的少爷。”

姜九昭在车上闷闷不乐，谢怀见他面色不虞，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我不会放过他的。”

姜九昭听着谢怀故意说给他听的话，叹了口气。

他累了，他不想再与一群大老爷们勾心斗角。

他只是个炮灰，斗不过有男主光环的人。

所以姜九昭不知道，他注定是会被谢怀攥到手心里的。

并且永远都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