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根不在乎，毕竟这天底下，又有谁会专门为另一个人而诞生呢。

如果有，那个人，必须是他。

直到有一天，卿芍看着青年红宝石般的眸子眯了眯眼，她勾起一抹轻笑，如毒蛇吐信子般缓缓开口。

“你最近不是在研究造神吗，我猜你需要一个完美的实验品，我对成神没有任何兴趣，但是我这有个人选正好符合，巅峰时期的她曾无限接近于神明，那么你，想要拿她做实验吗？”

闻言多托雷放下手中的零件，目光幽深的看向面前的少女。

他在心中对女皇发誓，这是让他此生最为心动的建议。

不过在造神之前，他一直在研究关于时空的禁术，很显然，他的实验很完美，但还需要一个实验对象。

可卿芍似乎对这个实验很反感，她说“我讨厌时空里只有自己记得的感觉”，如果是以前他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强制性给对方种下，可不知为何，他竟真的迁就了对方。

于是他只能退而求次，把试验品交到卿芍的手上，再由她亲自种在“她”的身上。

很显然，虽然他没有见过那个实验品，但卿芍很满意的告诉他，这个实验很成功。

于是他在时间和造神之间来回研究甚至于后来卿芍告知他要出门一趟，他都不曾停歇。

她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直到后来他在须弥亲眼看到了卿芍口中的“完美实验品”，他才知道，原来她只是对方的一部分。

对方那双冰冷的眸子仿佛知道了一切，对他十分的厌恶，可他想要从对方的嘴里知道她的下落，只能用轻快的语气询问。

可他最后得到了一个坏消息，她死了，其实这一切他都有预感，他感知不到卿芍的气息了，只是还抱着那么一丝微弱的期待。

他有些茫然的抬头，他在失落什么，也许是因为专属于他的完美实验品没有了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吗……他不知道。

他想，如果那次拦住她就好了。

那一刻，他的心底不可否认的生出了一股懊悔，但他是谁，他可是多托雷，他并没有在秋瑾面前显露半分。

可是只有他一个人的实验的日子真的太枯燥了，明明之前也是一个人的，怎么就突然就枯燥了呢……

果然，习惯是个依赖的坏开始。

于是他丢下手头上的事情，茫然的走在至冬的街道上，就连被愚蠢的同僚呼喊都懒得理会。

他隔三差五的就去窥探和她长得一样的少女，但见了几次，他再也不去了，因为她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她叫秋瑾，和卿芍一样，却又不一样，她虽然淡漠但对每个人都很温和，眉眼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初春的雪一样，洁白无垢。

而他的卿芍更具攻击性，眼底深处流露出只有他才能看懂的恶意，每次笑容的背后总是带着把所有人拖入地狱的疯狂。

他想，没有她在的日子真是无趣啊。

他总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两人相处的一些微末的细节。

他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说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卿芍虽然表达出了莫大的鄙夷，但还是挑眉看着他说。

“谢谢你啊，救命恩人，不过很快你就会后悔的，因为我会亲手杀了你。”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哦，想起来了，当时他只是饶有兴趣的回复“我，期待至极。”。

他一个人走了许久，久到他不再留恋这个世界。

于是在冰天雪地的至冬国湖底下，他设计死在了秋瑾的手下，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最后再让你一次，就算是你杀的我吧。

遇见你的时候是枫丹的海底，那么，死的时候就在我热爱的至冬国湖底吧。

希望下辈子，我们还能相遇，不，下辈子还是别相遇了，如果非要再见，那么就让我因你而生吧，我希望你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