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那道灼热的视线,让林茹月有些不适,她转头看了眼陆玉安,瞧见他脸上傻乎乎的笑意,也礼貌地回了一个微笑。
陆玉安捏着袖中的绢帕,耳尖上都泛了红。
王氏也瞧见了自家儿子的傻样,怎能不知他的想法。但现在就这般直勾勾地盯着女儿家,哪还有侯府世子的风范,只得暗中下手,偷偷掐了他一下。
大腿上一疼,陆玉安刚想叫出声,可一想到丞相夫人和林茹月都在,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娘也真是,平白无故掐他做什么?
不一会儿,有侍女来报:“回禀夫人,陈大夫已应了。说是准备一下,即刻就来。”
李氏点了点头,忍不住困乏,掩着嘴巴打了个哈欠。
“母亲,你既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待会儿,我亲自送陈大夫去侯府。”林茹月心疼母亲,连忙劝着。
定远侯府夫人也道:“快先歇着,这病了,还得多躺躺才好。”
“实在是招待不周了。”李氏作了个虚礼,在海棠的搀扶下回了后院。
不一会儿,厅门外款款走来了一位人影,正是陈梨。连翘刚吩咐完事情,也急急跟了过来,正巧两人遇见了。
与前几日的装扮不同,陈梨换了一件普普通通的素褂青衣,虽不出挑,但搭着围帽的飘逸轻纱,更能显出一番隐士高人之感。
“这位便是陈梨,陈大夫了吧!”王氏一见到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这看着倒像是有些本事。
陈梨提着药箱,抬眸隔着纱面看了一眼,屈腿见礼道:“见过定远侯夫人。”
“这怎还戴着围帽呢?”王氏打探着。
“陈大夫以女身行医,总归有些不便。”林茹月好心解释了一句,而后向着几人相互介绍了一番。在提到陆玉安时,哪怕是隔着薄纱,陈梨都一时看呆了眼,比起宁王的温润之色,面前这人更有一番英姿风发的少年之感。
陆玉安是长年习武之人,隔着面纱也感受到了对面人的注视,他不喜。一介乡野医女,有何幸能如此看他?刹时,陆玉安的冷了眸色,轻蔑至极地瞥了陈梨一眼。
大门外,两辆马车早已备好。林茹月正领着陈梨准备上车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林姑娘,不如我与你共乘一辆吧。”
林茹月一回头,正撞上陆玉安满是期待的眼神。
这一句话,饶是连翘听见,都忍不住在心中暗叹道:这定远侯世子的脸真大!
然而,林茹月还未来得及拒绝,定远侯夫人便挽住了她的胳膊,拍着她的手道:“真是麻烦林姑娘了。正巧我也想在路上与陈大夫细细聊上几句,这马车太过拥挤,实在是挤不下太多人。还请林姑娘委屈一下,与我儿挤一挤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