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和常升一副小人得志、趾高气昂的样子,在很多人看来也都是不值得意外,一个个的也都觉得这都是他们的习性。
蓝玉一直都很跋扈的人,打御史、醉酒后敢攻打自家关卡,甚至在酒后还敢和皇帝顶嘴的存在。这人惧怕的人不多,基本上没有人可以管得住他。
常升是什么样的人大家也清楚,当年常遇春早逝,所以常茂承袭爵位。那位就是个二世祖,酒后就是目中无人,连自家老丈人宋国公冯胜都敢打的。
常茂承袭爵位不算意外,常升承袭爵位就是意外,谁让他大哥常茂是二世祖呢。
结果常升也好不到哪去,也是一个纨绔、二世祖,能力不强、脾气不小,喝点酒也是忘乎所以。
惟一好一点的就是这几年只在府里喝酒发酒疯,平时也只是趾高气昂,根本就是一副看不起任何人的样子。
现在在奉天门外,这两位就是趾高气昂的打量着四周。
勋贵要对他们奉承着,文官那边谁要是敢多看他们一眼,那就立刻恶狠狠的瞪过去,甚至举拳头作势威胁。
从朱允熥被立为皇太孙的时候,常升就开始趾高气昂了,一扫前些年窝窝囊囊、空有一副国公名头的样子。
而现在的皇太孙即将成为皇帝了,常升自然更加趾高气昂。他也有足够的底气,因为皇太孙一直和开平王府那边走动的非常勤快,关系也非常好。
朱允熥冷哼一声,原本趾高气昂的常升和蓝玉立刻缩了缩脖子,讪笑后严肃的站好。
这也让不少文官觉得心头出了口恶气,这两位无法无天的国公实在太跋扈了。还好他们知道怕太孙,要不然真的就是出大乱子了。
“御史,记下开国公和凉国公朝前失仪。”朱允熥平静开口,说道,“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蓝玉和常升继续缩着脖子、低着头,不敢表露出任何的不满情绪。太孙这样的处罚也没什么问题,这就是他们的问题。
朱允熥还不放过,问道,“凉国公、开国公,你二人对此可有异议?”
蓝玉连忙说道,“回殿下,臣失仪在前、殿下秉公责罚,臣领罚!”
常升也赶紧开口说道,“回殿下,臣殿前失仪,理应责罚。臣心服口服,不敢怨怼!”
这话也没什么问题,平时在开朝前列队的时候,不要说这么举着拳头威胁同僚了,就是咳嗽了、放了响屁、左顾右盼的,这都会被纠察御史记录下来。
罚不罚到时候再说,这就是要看皇帝的意思,可是礼制确实就是在这里,常升和蓝玉就算是再跋扈,也知道他们先前的一些做法确实违反礼制。
至于罚俸什么的,对于蓝玉和常升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这倒不是他们经常被罚俸,而是勋贵这边根本就不靠朝廷的那些俸禄过活。对于这些人来说,庄田等等才是他们的收入主要来源。
当初这些勋贵或者他们的父祖跟着皇帝造反,那可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这些年赏赐的庄田等等也不少,这些也是他们最在意的事情。
毕竟在如今这样的农耕文明年代,土地才是最大的财富,这也是传家的真正家产。
看到朱允熥微微点头,张福生立刻朝着不远处的太监点头,随即净鞭声响起。
到了奉天殿,很多人都是看着御座,还是想要去看看皇帝到底会不会上朝。皇太孙昨天才生辰,皇帝上朝了,按理来说今天也需要上朝。
结果很多人意外也不算意外的事情出现了,皇太孙在班首站定片刻后,缓步登上御阶。当然不是从正中走,而是从左侧走。
在丹陛站定的朱允熥半转身看向文武百官,缓缓开口,“开朝。”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皇帝看似是不会继续上朝,或许下次上朝就是皇太孙登基的时候了,这也是彻彻底底的将权力、乃至是皇位交给了太孙。
徐辉祖和傅友德先后奏报了边关军事,随即是陈迪奏报了一些藩国使臣请求观礼的事情。
这些对于朱允熥来说也不算难,尤其是藩国使臣观礼的事情,这是肯定会允准的。
随即练子宁开口说道,“启奏殿下,都察院等拟定巡查御史分赴十三道,现已准备齐全,还望殿下过目。”
朱允熥就立刻回答说道,“好,诸御史分赴各州府务必勤勉、廉洁。各地民生等,也许详查。诸爱卿当恪守律令、廉洁奉公,以天下民生为重。”
这些官员们去各地巡查,这也不只是单纯的‘钦差大臣’,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对于这些御史来说,这一次也有不少的限制。
毕竟有勋贵、外戚领队,有锦衣卫、北镇抚司随行,说到底这就是要去监察,皇太孙显然是不大可能让这些御史独揽大权、无所约束。
这是一桩大事,毕竟这件事情就是由当初的红仓案为开始,皇帝和太孙一直都是紧盯着这件案子的进程。
可以说初步有了一些处置,但是这个案子根本没有结束。
这一点大家也都是心里有数,接下来也势必会进一步的开始对吏治进行整治。
茹瑺这个时候也开口说道,“启奏殿下,此案中有礼部、吏部、刑部等衙门失察,一应官员也当追责,臣等拟定条陈,望殿下定夺。”
朱允熥也平静的点头,这个案子确实牵扯了许久,也确实该‘尘埃落定’。
实事求是的来说,从案子最初爆发到追查等,实际上进度是比较快的,这件案子也没有人敢压着、拖沓。
这自然是非常好的事情了,朱允熥还需要抓紧时间将这个案子初步定调。等到他当了皇帝,只是进一步在推进这个案子,这是洪武朝的大案。
陈迪随后又上前说道,“殿下,大典之事乃朝廷盛事,还望殿下允准,令诸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