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有了。谢谢大叔！”

胡掌柜安排了一辆小马车带四月一起去了钱庄，很快便换了二十两银子出来。四月也没多停留，此时已是午时，怕里正一家去醉仙楼看不到她会着急，她便直接回了醉仙楼，在楼下等着里正一家。

等了半个时辰，里正一家才过来，一起来的居然还有范县丞。里正夫妇是直接去范县丞家接的丰实，书院放假，他先去了舅公家。范县丞留他们吃饭，得知四月也来了，还在醉仙楼，说要请里正一家吃饭，便跟着过来看个究竟。

四月见他们过来，很是欢喜，与范县丞和丰实招呼过，胡掌柜便过来请他们到楼雅间，说是已经安排好了酒菜。

胡掌柜也认识范县丞，见他也来了，便殷勤地又送一坛酒。满桌的菜，比次范县丞请客更为丰盛。

四月的事，里正夫妇都跟范县丞说了。距离次看到四月，已经过去半年，范县丞打量这小姑娘，个头长高了，脸也鼓鼓的白里透红，笑起来眼睛弯得像月牙儿，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涡，算不美人坯子，却属实可爱，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四月啊，听我姐夫说你甚是聪明能干，会赚钱会做菜，孝敬长辈，还乐于帮助乡邻，是丰家村的福星呢。”

四月笑弯了眼，抿嘴没说话，竟仿佛是直接就认了这夸奖。

范县丞看她小女儿情态，对里正笑道：“看这丫头，也觉得自己是福星呢！”

四月傲娇道：“县丞大叔，我要是福星，就要做咱们安平县的福星。”

满座人一愣，继而大笑。

“县丞大叔？这是什么奇怪称呼？你是丰家村的孩子，跟丰实一辈儿吧？也跟他一样叫我舅公吧。志气不小啊，还要做咱们安平县的福星，你打算给咱们安平县带来啥福气啊？”

范县丞用逗小孩的口气笑问四月。

“当然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业兴旺、风清气正、无灾无难、安居乐业啊！”四月脱口而出一串人类美好愿望。

“好！好好好！借四月小福星吉言，咱们安平县来年，不，是年年都有如此福气。来来来，咱们喝一杯，敬小福星四月，你还小，以茶代酒。”

这顿饭，直吃了半个时辰。范县丞和里正都有几分醉意，才尽兴下楼。胡掌柜很有眼力，吃饭的功夫，又准备了两份礼篮，一份给范县丞，一份给里正。连给四月的礼物，一起放到牛车。这可让里正一家高兴坏了，东西在其次，这份脸面难得。

送范县丞回去后，满仓赶着牛车在集市买东西。虽然来时起的势大，花钱终究是舍不得。又得了个年礼篮，更舍不得多买。最后只给家里孩子买了些点心糖果，里正坚持买了两个尺许的红灯笼，他们家今年过年无论如何要挂红灯，丰实买了一些红纸写春联，四月又加了几张，自家也要，又买了二十根红烛，这个她早就想买，之前一直没看到。路过酒家门口时，四月买了一坛酒，里正便让满仓也买了一坛。

大家都舍不得再多买，赶着牛车回村去了。

冬天天黑得早，回到丰家村，天已经完全黑了，村里看不到人在外走动，都猫在家里。满仓先把四月的东西送到她家门口帮忙搬进去，这才回家。

牛车到门口时，韩氏正在院门前张望，见是他们回来，连忙迎了来。

“三嫂，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在外面等？快进去吧。”范氏侧身下了牛车，帮忙把四月的东西拎下来递给韩氏，满仓和丰实一起把那箱子抬了进去，他们已经知道是醉仙楼老板从京城捎给四月的小礼物，箱子不重。

进屋关门，到了温暖的室内四月说话才利索。牛车也没有车厢，这一路吹着风回来，四月手指都伸不开，脸也冻木了。

她把手伸进韩氏怀中，脸在她胸前蹭：“奶奶抱抱，冷死我了！”

韩氏抱紧四月，温暖的手不停搓她的手和脸：“哎哟，可把我孙女冻坏了，这都跟冰坨子似的。先吃点热的吧，奶奶晚做了擀面，吃点热的缓缓。”

“好。”四月搓手哈着气往桌边走。

韩氏麻利地端出一大碗面条，面卧着煎得两面黄的鸡蛋。看四月呼噜噜开吃，她才给自己也盛了一小碗。昏黄的油灯下，祖孙两人热气腾腾地吃着擀面，半碗面下肚，四月才感觉人活了过来。

两人吃饱收拾碗筷后，四月才开始跟韩氏一起看礼物。

四月直接点了一根粗蜡烛，屋子里比点油灯亮多了。

“奶奶，以后咱晚就不点油灯了，用蜡烛，这多亮堂。”

韩氏没说什么，能说什么呢，确实亮堂多了。

“不是打年货吗？怎么还买了个箱子？”

韩氏边帮着四月一起把箱子往两人睡觉的卧室抬边问。

“奶，这箱子是沈老板送的，你还记得他吧？他用咱们的方子赚了不少钱，托人从京城捎给我们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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