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揽住秦鸢认真道:“我喜欢你管我的事,为我谋划为我操持,我觉着我不再是孤身一个,只是你就难免要劳累些了。”
秦鸢强自压下心中波涛汹涌,笑道:“那个做当家主母的不要筹划操持呢,我得了夫君和娘的信任,自然当尽力而为,只是人各有长短,总有不能的事,我本事有限,无法面面俱到。”
顾靖晖忍不住叹道:“你已胜出旁人太多,我起初期望的也不过是能生儿育女的妻子罢了,你做的事我都看在眼中,听在耳内,记在心上。就是闲着无事,听旁人议论,也知道夫妻之间能相敬如宾已是极佳了,你我之间心意相通,你又如此聪慧可人,我可不会生在福中不知福。”
秦鸢脸上热的厉害,道:“夫君这番话,让我有些飘飘然了。”
顾靖晖笑道:“真的吗?还没有喝酒呢,你就飘飘欲仙了,亏我还专门问人要了这酒来让你尝尝。”
说着提起酒瓶来给她看。
秦鸢看是封好的银瓶,奇怪地问:“这是什么酒?”
顾靖晖道:“这是大黄米酿的稠酒,加了桂花和一些药材,酒味酸甜,北地的老幼妇孺经常喝这个,很不错,加了黄桃之类煮了味道更佳。”
秦鸢好奇地眨了眨眼。
“不知能不能喝惯。”
顾侯爷道:“不如试试。”
“好,”秦鸢点点头,今夜顾侯爷一心想要让她多了解塞北的风土人情,她自然不会扫兴。
顾侯爷打开酒瓶倒酒入壶,真个煮起酒来。
秦鸢就笑。
顾侯爷问:“你笑什么?”
秦鸢道:“我们本来说着告病的事,最后怎么煮起酒来了。”
顾侯爷问:“你可是觉着哪里不太妥当?”
秦鸢摇头又点头,最后道:“定北侯虽不是公爵,但是世袭罔替的爵位,也比旁人强了不少,公爵几代之下都要降等而袭,这都是因着塞北的缘故。如今夫君立下大功,但皇上不愿意封赏,不外乎是因着夫君太能干,日后皇上料定再无什么动兵之处罢了。这个时机确称病皇上也不好怪责,不过皇上难免记恨。”
顾侯爷边削黄桃入壶,边道:“司马懿第一次告病,曹操未尝不知是假,只是曹操根基不稳,不好动他罢了。我如今刚班师回朝不久,皇上没什么大赏已然理亏在先,又刚夸过我,自然也不好怪罪我告病之事。”
秦鸢笑道:“夫君果然是举一反三。”
壶里的稠酒泛起浮沫,顾侯爷略略移了位置,让它慢慢熬煮,这才道:“我也是心里憋了火气,这世袭罔替的爵位是我顾家儿郎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我也不算辱没了祖宗,却被皇家父子不当个正经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