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认自身的缺陷,将过错怪罪于他人,站在那里的持剑者的表情如同发狂的吠犬,毫无疑问是陷入失去自我控制的状态。
郝连北川不予争辩。彼此之间的关系是敌人,他无需承担这一份来着对手的无理苛责,现在他要做的就只有落实自己的决定。
踩在地上的腿略为弯曲,在简短的蓄力之后,向对手发起猛烈的进攻。不需要保留感情,也不需要怜悯对手,此刻与他对剑的是必须杀死的目标。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你为什么不去死啊!]
即使被一次又一次击溃击倒,即使身上被捅穿无数个窟窿,他眼前对手的指责也没有半分消停。
[乖乖的站在那里接受死亡不好吗?]
又一次对剑结束,名为[雷鸣]的直刃刀再次溶解变成拳甲。
[强者的颜面——真是让你给丢尽了。]
钢铁意志的碰撞,在此擦出绚丽的火花。不需要保留,将对手歼灭在此。抱着如此信念,他的攻击被赋予了坚定。
[那条狂犬……成功惹怒了所有人啊!]
克劳狄死死盯着那里,咬牙切齿的如此说道。但凡强者,大多都爱惜自己的颜面。对在场的人来说,五十岚此刻的行为触及了他们可以允许的底线。
[别生气,他现在不是正在接受别人的教训吗?]
[哈!我果然跟他合不来,这个时候,他就应该让大家一起教训这个gou东西!]
少女脸上流露无奈的微笑。她了解克劳狄的想法,他现在真的只是想亲手痛揍那个另她不爽的持剑者。
[你答应过我不出手的。]
少女的这句话某种意义上算是绝杀,它瞬间就让克劳狄闭嘴不在抱怨。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情会比少女保持愉悦心情重要。
[我不会反悔的。]
克劳狄说完之后就不再开口。而此刻引发灾厄的中心,也已经进入了决出胜负的最后时刻。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忽略对自身的保护,将一切尽可能地转化为攻击,持剑者,不,此刻已然失去理智的狂犬向他的对手发起反击。无论是手挠还是牙咬,只要能向对手造成伤害,他就不会产生会迟疑。
就结论来说,两者之间的胜负已经没有了悬念。当两者中一方抵抗的力度不断衰减,立足于此地的人都清楚,最后的结论已经产生。
大量的武器抛洒向天空,之后纷纷落下插入平台。那是持剑者生前的战利品,此刻已然尽数归于此方世界。
郝连北川朝着之前一群人对峙的地方走去。在那里,另一场对决正逐步进入巅峰。
那是两个世界观的碰撞。纯粹到不能再纯粹的毁灭军团与形态不一的多种族联军,两者彼此前仆后继地进行着惨烈的兑子。
那是在等价交换之光之上的究极能力,如果没有需要持有者付出生命才能发动的这个限制,持有它的人将轻松统治世界的权柄。
走到安娜身侧站定,郝连北川闭口不言,等着对决落下帷幕。
另外四人也都没有开口。默默看着那场战争走向巅峰而又突然戛然而地结束。
[有了这个,这次也算是不虚此行。喂,打开这个破空间,我们要离场了。]
克劳狄并不担心郝连北川会将矛头指向他。从之前他在战斗中的表现中,他看出了这一任闪鞘的本质。杀伐果断的同时,品格也相对高尚。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觉得继续待在这里是一个错误——他发现他自己开始有点佩服对方。
郝连北川对制裁两人的执念并不高。说起来,他们也没做出太恶劣的坏事。
郝连北川如此想着,隔绝世界的空间壁垒消失,一行人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
克劳狄与底比斯相继看了继承成果的女性一眼,随后各自离开这里。对他们来说,这里已经没有值得他们停下脚步的东西。
再次睁开眼睛,她已经不再是过去的自己。获得了馈赠,她本应该无比的开心。但歌德的死却给给她的世界蒙上了一层阴影。
无处可去,同时也没有朋友。从诞生就一直待在这个被歌德锚定的时空,她第一次品尝到孤独的味道。尽管歌德生前为她创造出一个地下城,她现在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受到孤独。
[我还欠着歌德一份恩情,有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另外,请节哀。]
[安娜,你留在这里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