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那一天，他想，他一定会疯的。

“你别乱动，我帮你调理，会舒服的。”

说罢，童锦兮又伸出了手。

凤洛慕一把抓住她的手，勉强扯出一个笑，是受了委屈却又隐忍的模样：“小兮，我不喜欢府里有外人。”

“因为这事不舒服？”童锦兮心疼地摸了摸头，“抱歉抱歉，是我欠考虑。”

她转而对那群乐队说道：“就到这吧，明天起不用再来了。”

当那群乐队从凤洛慕身边擦肩而过时，恍惚间，他好像在那个舞者身上，看到了苗悲秋的脸？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所关心的。

凤洛慕敌意不减，瞪着躺椅上趴着的少年，咬着牙，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委屈：“小兮，他为什么不走？”

“哦，还没给你介绍。”童锦兮招来小妖崽，“这是前任妖帝，前前任妖帝把托孤给我，你别赶他走。”

凤洛慕警惕丝毫不减，他仍旧敌意满满道：“小兮，你让他化为兽的本体吧。一只妖化做人类的模样，怪讨厌的。”

“这小崽子不想化。我就随他了。凤洛，迁就一下他吧。”

被迁就的一方向来都是他！

“小兮......”凤洛慕唤了一声，又默默低下头，仿佛受了多少委屈似的，“嗯。我听你的。”

“对了，魔族和妖族两边都已经说好了，如果近期前来交涉，你招待他们。三界积怨颇深，你在中间协调一下。”

凤洛慕激动地问道：“小兮不自己接待？”

“怎么，不能交付给我的国师大人？”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凤洛慕连忙否认，“小兮有任何事，当然可以交给我！我只是单纯的...太高兴了......”

高兴童锦兮会依赖他。

“笨。”童锦兮弹了凤洛慕个脑崩，招来两妖，“这是梦来和崽崽，他们会协助你的。”

凤洛慕嫌弃地看了两妖一眼，转头对童锦兮时又重新装带上笑容，道：“谢谢小兮，我会和他们好好处的。”

“凤洛，你听我的话吗？”

凤洛慕一愣，总觉得不该回应，但童锦兮说话，他不可能不回应。

凤洛慕皱着眉，点点头。

“凤洛，最终那场战役，我不想你去。”

“小兮，我可以做好的，我可以做很多，你别嫌弃我，请你...求您让我帮帮您吧......”

凤洛慕将姿态放得极低，哀声恳求。

“需要帮忙的是我，怎么你反倒来求我了？真是颠倒了。”童锦兮无奈地笑着摸了摸凤洛慕的头，道：“凤洛，我无法保证能成功反天。若是失败，我希望，至少你能活着。”

凤洛慕猛地将童锦兮一把抱住，调侃道：“小兮，你狂傲不羁的性子都被吓得小心翼翼了。”

童锦兮把头埋在凤洛慕怀里，闷声道：“我只是不想再看着你们死了。”

“小兮乖，小兮不怕。”凤洛慕轻轻拍抚着童锦兮的背脊安慰，“小兮，生与死是共生的，既生于世，必定会迎来死亡。

小兮，与其日后浑浑噩噩地死去，不如在此时燃烧。

这是我选择的路，小兮，还请你尊重我。”

“凤洛......”童锦兮怔怔地看着他，忽的欣慰道：“你长大了。”

凤洛慕：......

你是不是感动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