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面 。”
是桃花酒。
章弥捻须道:“宫中的桃花酿中,不止有桃花,还加入了磨碎的花生与核桃粉,共同酿制而成。若臣猜的不错,帝姬很有可能就是对花生核桃过敏。”
昌芬仪道:“可是表哥,只有蓉儿和傅芳仪饮酒, 和睦她喝的是马奶子啊。”
她好像猛地想起了什么:“我曾经去给和睦摘过花,是你,一定是你,趁我不注意,在和睦的杯盏中放入了美人面!”
傅如吟苍白了一张脸,解释道:“陛下,我没与,我根本只坐了一会,我,我很快就走了。”
昌芬仪见傅如吟不肯说实,更加恼怒:“既然你没做,为何刚才急着要走,不是心虚是什么?”
傅如吟说不出话来,翻来复去只有一句:“陛下,你要相信臣妾啊,我从来没有做过啊!”
端妃道:“是非曲直自在人心,是谁蛇蝎心肠害了帝姬,她自然心里有数。”
此言一出,昌芬仪和傅如吟的面色更苍白了。
陵容在内殿,一边留心外间的动静,一边在给和睦认真地擦洗。
只是洗着洗着,她突然有了新的发现……
如此洗了三回,和睦体温降下了一些,身子也舒展许多了。
虽然有效,但是陵容也不敢用太多,接下来怎么办,还是要问问章弥的。
这大概是章弥最后一次以院正身份出入宫廷了。
这几年来,陵容对于章弥,示好过,拉拢过,威逼利诱过,可是章弥始终不为所动。陵容本以为他是个一心向医的人,后来还是卫临在太医院发现,章弥私底下和剪秋往来不少。
这才知道,章弥是皇后的人。
如此,他就不能留了。
陵容将手上的东西收好,而后到了外殿。
“陛下,臣妾用一碗酒水兑十二碗温水,给帝姬擦洗了三回,现在帝姬的体温已经降下去了,睡的也舒服许多了。”
玄凌道:“好,好,珚珚,有你在,朕就放心了。”
昌芬仪得知女儿退烧好些的消息,咬了咬嘴唇,道:“我可怜和睦,平白无故遭了这样的罪,都是蓉儿没有照顾好她,还请表哥责罚!”
玄凌安慰道:“你也是第一次做母亲,朕不忍心太过苛责。”
昌芬仪迎着玄凌的目光,期盼地问:“陛下,傅芳仪阴以酒酿毒害帝姬,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陵容捏了捏掌心的物件,忍不住感叹昌芬仪的演技。
本以为是慈母心肠,没想到竟然是自导自演!
从头到尾,都是昌芬仪的一场戏!
玄凌却还不知道的样子,他轻抚昌芬仪的肩头:“朕知道,最近是有些冷落你了,照顾和睦,你也辛苦。”
“朕记得,容华尚有余裕,朕便晋你为昌容华,如何?”
昌芬仪勉力维持悲痛,继续问道:“陛下,傅芳仪始终是害了帝姬的人,难道就此轻易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