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尧指着画上的人物吃惊道:“哇!!!”
“这……”
“这不是刚刚的美人!”
明何:“是。”
张景尧:“所以这幅画成精了?还是这画里的人成精了?”
明何摇了摇头:“都不是。”
随即明何挥手,画中的场景便又出现在二人面前,场景十分怪异。
明何二人,依旧坐在审讯室的桌子后面,桌子上放着那副画。而桌子对面却已经变成了画中的山间水榭,甚至闻得到水中传来的淡淡腥气。
那美人施施然走到水榭之中的矮几上坐了下来,衣摆垂在一侧,身姿纤细修长,举手投足之间,尽是清冷之感。而明何二人的视角竟然也神奇的拉近了。
引得张景尧不由的又“哇”了一声
明何看着画中的人继续跟张景尧解释道:“画不能成精,画中的人也不能,但是人间有一种术法,名叫缚魂之术,可将人死后的灵魂禁锢,附着于物体之上,这物体须得和死者有一定的联系。”
“所以人间常用活人祭剑,人死后,便拘其灵魂,赋于剑上。直到魂力覆灭,或者封印解除。否则灵魂不得解脱。”
“人间所说的剑灵,器灵,多是用此法。但因为过于凶残且不人道,早已在千年前就失传了。”
张景尧点着头表示明白了:“所以现在要怎么办呢?封印?超度?送回冥界?”
明何则是看向画中的人:“说说,你是谁?”
画中的青衣美人触及到明何的视线,又将眼眸垂了下来,恭声说道:“我本名叫摇倾,是抚远将军府的世子,父亲的好友陈将军家中的阿箬与我一般大小,我俩青梅竹马,一同长大。”
“后来时局动荡,父亲遭奸人所害,含冤入狱,我因为长相出众,遂流落于象姑馆之中。”
“日子虽然艰难,倒也算能活命。陈将军与阿箬本想救我出那地方,但我拒绝了。象姑馆中本就鱼龙混杂,消息灵通。我混迹其中,也算是探听到了不少的消息。”
“后来我收集了足够多线索与证据,交与陈将军,为父亲平了反。我却被那当事人的儿子赵家的小公子抓了去,活剥了皮。死在了当夜。”
摇倾的声音一直都是清清冷冷,娓娓道来的,可说到此处的时候,略微的有了些停顿。
随后继续说道:“阿箬赶到的时候……”
“后来,我死后的第三天,不知阿箬从何处学到了这缚魂之术,将我魂魄附在这张,由我的人皮制成的画纸之上。”
摇倾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山水画:“这画,也是他亲手画上的。我二人于这山水之间,也算度过了一算神仙时光。”
“后来时局动荡,阿箬因为使用禁术,遭天谴不得善终,死于战场之上。”
“阿箬死后,他亲手画的画便消失了,此后经年,岁月流转,这人皮画纸也落到不少人手中,在上面作下画的人,我便可变成画中人,伴其一生。”
听到这里,张景尧算是明白了所有事情的因果,问明何:“那现在怎么办?送回冥界?”
明何看了看还在画中的摇倾,“他执念未消,就算去了冥界也无法去轮回转世。”
张景尧问摇倾:“那你的执念是什么?”
摇倾恭恭敬敬的回复张景尧:“我想,在人间再见一见他。见他一世安稳,我便可消去心中执念。我画中封印,须得他亲自解除。若非他亲自动手,我宁愿身死魂消,也不愿再入轮回。”
张景尧:“可时间已经这么久了,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投胎转世?怎么还能认得出他?”
摇倾只是笑笑。
明何却说:“因果之事,本就玄妙,既然你们因果未消,那早晚会再遇到。”
说完,明何带着张景尧便走了,将摇倾继续扔在了审讯室里。
张景尧边走变问:“就这么把他放在里面吗?那还怎么遇见他的阿箬?”
明何边走边晃了晃脖子,然后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会有人来接手处理的。”
然后将手机又放回了兜里:“你跟张星禹把事情再说一下他那边就可以结案了。”
然后盯着张景尧说:“你知道吗,这幅画,是个法器,也可以叫鬼器。历经千年之久,若是使用得当,神仙也困得住。”
然后打了个响指,指了指张景尧:“但你却丝毫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