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妖王尚在心中暗自腹诽,丝毫未察觉到命运的天平已悄然倾斜,他这不经意间与人族神王的对比,竟冥冥中注定了妖族位面即将成为抗击天魔和阴魔的惨烈前线。
太白金星神色一凛,目光如炬地直视巫妖王,声音洪亮且义正辞严:“巫妖王,你且听好!如今人族的危机在天庭的协助下已然顺利解决,这阴魔神符便是明证。此前,天庭费尽周折缴获了天魔神符,然那罪魁祸首却狡猾逃脱。依老夫之见,其必定逃窜至了妖族位面。那恶魔生性狡诈,定会在妖族之地寻觅藏身之所,妄图休养生息,以待卷土重来之时。此刻若不速速行动,难道你忍心坐视天魔与阴魔在妖族位面肆意张狂、涂炭生灵吗?”太白金星昂首挺胸,衣袂随风而动,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大义凛然的气息,仿佛他此刻便是妖族的救世主,全然一副为妖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心只为除去灾害的模样。
巫妖王原本抱胸而立,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心中正为与人族神王的暗中较量而恼怒不已。此时听到太白金星的话,他那隐藏在兜帽深处的双眼瞬间瞪大,幽绿的妖气剧烈跳动,仿佛要从眼眶中喷射而出。
他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什么?上神,您怎能如此断定那天魔就逃到了我妖族位面?这可不能仅凭臆想就随意定论啊!”巫妖王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黑袍下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与愤怒。
他暗自思忖:“这天庭也太不讲理了,就因为人族那副谄媚模样,就要将这灭顶之灾推到我妖族头上?我妖族虽在天庭面前地位稍逊,但也绝不能任人宰割。”
太白金星却面色冷峻,目光坚定地直视巫妖王,不容置疑地说道:“巫妖王,本神并非无端猜测。你且想想,那天魔神符既已逃脱天庭掌控,必然会寻找一处相对隐蔽且易于隐匿气息之地。
妖族位面地域广袤,且多有灵力充沛却又人迹罕至之所,对于那妄图躲避天庭追查的天魔来说,岂不是绝佳去处?再者,如今阴魔神符在人族现世,两者同属邪恶之物,其背后势力或许有所勾结,一方在人族败露,另一方逃往妖族,此等逻辑并非牵强附会。”
太白金星双手背后,身姿挺拔,一副胸有成竹、心怀天下的模样,可在巫妖王看来,却似是无情地宣判了妖族的厄运。
巫妖王心中越发焦急,他向前跨出一步,身上的黑袍随风鼓动,妖气也越发旺盛,几乎映亮了他隐藏在阴影中的狰狞面容。“上神,即便如此,也不能毫无证据就认定是我妖族位面。我妖族在天庭治下向来安分守己,此次若要承担这天魔阴魔之乱,定会损失惨重,还望上神三思啊!”
巫妖王言辞恳切,试图说服太白金星改变主意,同时心中也在急速盘算着应对之策。他深知天庭的决定一旦做出,妖族很难反抗,但又不甘心就这样引火烧身。
太白金星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巫妖王,你莫要再行狡辩。如今局势危急,天庭需要妖族做出担当。这不仅关乎妖族的荣辱,更是关乎整个三界的安危。你若能顺利解决此事,妖族在天庭的地位必将有所提升,本神也定会在天帝面前为妖族美言。反之,若因你一己之私延误战机,导致天魔阴魔势力坐大,妖族将成为三界罪人,你可担待得起?”太白金星看似苦口婆心地劝解,实则是在以强硬的态度逼迫巫妖王就范。
巫妖王听后,心中一凉,他知道自己已陷入两难境地。若反抗天庭旨意,妖族必将遭受天庭严惩;若接受,妖族又要面临天魔阴魔的巨大威胁。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与无奈,沉默良久,才缓缓低下头,咬着牙说道:“上神既已如此决定,我妖族……自当遵命。但还望上神和天庭莫要忘记妖族今日之牺牲与付出。”巫妖王心中满是苦涩,他深知妖族即将踏入一场血雨腥风,而自己却无力改变这一切。
巫妖王只觉脑袋一阵嗡鸣,满心的茫然失措。踏入妖神界,四周是一片诡谲绚烂的景象。天空中,绚烂的妖异极光如灵动的绸带肆意飘舞,颜色变幻莫测,时而幽紫深邃如暗夜深渊,时而火红炽热似炼狱业火,时而又碧绿阴森仿若幽潭死水。
脚下的大地并非寻常土石,而是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灵晶,每一块晶簇都蕴含着磅礴的妖力,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妖神界的古老与神秘。远处,奇形怪状的妖植遮天蔽日,有的藤蔓如巨蟒蜿蜒盘旋,上面长满了尖锐的刺刃,在风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啸;有的花朵巨大无比,花蕊中吞吐着幽冷的雾气,雾气中似有无数怨灵在挣扎。
可此刻的巫妖王哪有心思欣赏这一切,他心中满是愤懑与无奈。“这天庭也太偏心了,凭什么人族位面的麻烦刚解决,就认定这天魔阴魔定在我妖族?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妖族势弱吗?”他在心中暗自咒骂着,脚步却不得不随着太白金星的催促加快。在这看似奇幻的妖神界中,他只感到无比的压抑,仿佛每一丝妖力都在嘲笑他的困境。
待来到妖人位面,太白金星二话不说,长袖一挥,将那装有阴魔神符的玉匣径直丢向位面深处。随后,他转头对着巫妖王,神色凝重地说道:“你来感受,是不是有阴魔入侵!”巫妖王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凝聚神识,如细密的蛛丝般向四周蔓延开去。
那阴魔之气极为隐蔽,仿若隐匿在重重迷雾之后的暗影,但巫妖王毕竟实力不凡,一番仔细搜索后,还是捕捉到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微弱气息。且这气息的源头,正与人族位面紧紧相邻,这让他的心愈发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