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应该……保持距离，”祁山吐出一口浊气。

身为虫族的寿命最多三四百年，人类更不用说，能活得一百岁算长寿。

门砰的一声推开，系统惊恐的看着他，虫神和程生探出个脑袋，两双眼睛写着看好戏。

系统飞奔过来，捏住祁山的肩膀：“不应该！”

祁山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怨念的目光投向虫神，他的精神力没发现系统靠近，肯定是虫神干的。

虫神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什么故意的，没有故意的，这是神明自带的领域，不是他故意的哦。

程生一脸果然如此，他就说这两个人的气氛不对劲。

祁山和他们打着眉眼官司，系统却等不及了，“阿山，阿山，你回答我啊阿山。”

“停停停，我脑子晕，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是会不会是你和我待久了的错觉。”

系统刷一下松开手，瞪着那双血红色的双眼，祁山却感觉不到可怕，只觉得像一只大型犬，察觉主人打着为他好的名义，试图弃养，难受至极只能叼着主人的衣角，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不是错觉！我分得清感情，而且我之前去荒星，和你一年见不到一次，整整十年！”系统眼里的谴责溢于言表，他又不是傻子，“那么多年我不可能分不清楚自己的感情。”

祁山被他灼热的视线烫伤，默默挪开，准备说些什么。

程生在祁山开口前示意：“停一下，如果你想说寿命问题，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寿命代表爱情，那么能和他在一起的，只有我身边这个大家伙。”

虫神和系统对视一眼，同时露出嫌弃的表情。

“梦德奥多阁下，请不要开这种令虫难以接受的玩笑。”

“我叫程生！”

“阿生，这个玩笑有点恶心，一想到这种感情放在他身上，我还不如永久沉睡。”

“……”

虫神恶心完，露出正色道：“不过阿生说得对，我们这样的意识其实很可悲，吸引我们的不是漫长的生命，而且璀璨而热烈的灵魂，如果时间长河里没有支撑我们的记忆，未免太可悲了。”

系统连连点头：“阿山会觉得，我恶心吗？”

“怎么会。”祁山下意识反驳。

“那能不能试着接受我，”系统试探的牵起祁山的指尖，甚至不敢像往常一样紧握，“不是亲情，不是友情，能不能试一试爱情，我的灵魂是阿山给的，我的感情只为你牵动，考虑一下好不好，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会抹掉这一段感情，我是系统，我的数据可以删掉。”

“不许乱动自己的数据！”祁山下意识反对，随后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到了系统眼里的哀鸣。

小系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表白的。

他是认真的。

心中酸楚，他见过公司里挥斥方遒的桐希，见过星网上运筹帷幄的幕后黑手。

小系每一次的卑微，难受，痛苦，好像都是因为他，明明不用如此的。

如果没有他，系统该拥有自由不羁的灵魂。

“小系，我不懂什么是爱情，我没有接触过，”祁山心中思绪万千，他理不出自己真实的想法，他深吸一口气，“但是我们先试一试，如果最后发现彼此的感情不是爱情，答应我，不许乱动自己的数据，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祈求的语气，对系统说的。

系统感觉嘴里苦涩，苦涩中又带着甘甜，哪怕是委屈自己试一试，阿山也不愿他动自己的数据是吗。

他后悔了，他对自己的身体控制水平太低，才会让阿山烦恼，如果阿山不知道，就可以一如曾经一样，亲密的相处下去。

可是这不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