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知是谢喻寒的字。
谢喻寒冷厉的声音传来,“我早说过了,他是我的夫人,不是什么邪祟,您竟然请求圣上去除掉他,您是想逼死我吗?!”
崔蔺的目光唰得一下暗沉如冰。
他抬起眸子,漆黑如墨的瞳孔直直望向谢喻寒,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你、说、什、么?”
但谢喻寒却已然听不到他的话了,谢喻寒的目光像融化了的糖浆一样,阴暗又黏腻地附着在被崔蔺抱在怀里的少年身上。
那少年正愕然望着他。
“夫人……”
他终于,找到他的夫人了……
*
大佑朝最近不算太平。
谁能想到隔壁那往年同大佑朝之间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大辽国突然对大佑起兵发难。
而提出这一决定的正是大辽那刚被找回去的郡王。
传闻那郡王的母亲正是当年大辽国最受宠的公主,结果成年之后却不知为何突然消失,后来她再也没能回去。
而那被找回去的郡王与那公主生得极为相似,也拿出了那公主的东西,于是他很顺利地就被认了回去。
流落在外的孩子终于归家,大辽皇帝自然对他有求必应,哪怕他提出的是攻打大佑这般惊世骇俗的事情。
或者说,他自己亦是有这个心思,只是缺个人代替他说出来罢了。
况且那孩子主动请缨随军,作为疼爱他的祖父,大辽皇帝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大佑朝,皇宫
崔蔺看着从边境传过来的折子,冷笑一声。
一个和尚,摇身一变,变成了大辽国的郡王。
嗤。
正值年关,边境的风雪大得几乎迷人眼,放眼望去尽是白苍苍的一片。
往年的这个时候,这里虽然因为太过偏僻而算不上热闹,但好歹安稳平静。
但如今,两边是望不到尽头的军队,耳边是战马嘶嘶的低吼,所有人的心都随着这落下的大雪而沉入谷底。
战争,总是让人感到压抑畏惧。
尤其对面派出的是圣眷正浓的小郡王,而他们这边更是有皇帝御驾亲征。
这给他们带来压力的同时,也让他们感到热血沸腾。
没有哪个好男儿不想建功立业,如果能在这场注定名留青史的千古战役中活着回去,等待他们的,一定是大好前景。
龙辇上,崔蔺一只手将扶爻圈在怀里,一只手掐着他的下巴,把人带着望向远方。
呼吸在他耳侧,低郁压抑,“看见了吗?为了夺回你,无妄可是费尽心思,连命都不要了啊。”
“心疼他吗?”
“想要跟他走吗?”
扶爻觉得这人好没道理,他凭什么要说无妄是因为自己才这样做的,他们之间清清白白得很。
他扭过头,不想理崔蔺。
结果这个动作却瞬间惹恼了帝王,握着下巴的手一瞬用力,几乎能留下印子。
扶爻吃痛地“啊”了一声。
下一秒就听见这人阴狠霸道的声音,“没用,你是我的,谁也不准把你抢走。”
*
晚上,寒风凛冽
扶爻打算趁乱逃走。
结果他刚溜到一个草丛里,一双带着凉意的属于谢喻寒的手就忽然捂住他的嘴。
但两人并没逃多远,因为崔蔺追了上来。
再后来,无妄也来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