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笑?”我问太子,以转移我对他过于温润的笑的注意。他摇头,表示不必在意,接着轻声开口:“你可还有事做?可吃过饭?”
我答:“还未。”他闻言上前一步,笑着说道:“那不如同我一起……”
“皇兄怎在此处?”无衣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我顺着声音转头,便见他大步走了过来。
太子收回落在我身上的眼神,答道:“本宫只是出来走走,恰巧碰见了南夭姑娘。”无衣眉间轻蹙,走到我与太子中间,用肩膀挡住我半边身子,看着太子问道:“可是府中下人有何处照料不周?”
太子抬手覆于腹前,深紫色的衣袖被风吹起,轻轻飘荡,“今日是十一大婚的日子,下人怎能照料不周?”
“那便好,”无衣回头,看我一眼,“你先下去,叫寻冬领你去婚宴。”“是。”我答过,转身退下留他们两人在原地谈话。
许是寻冬太忙了些,我找了许久也未找到寻冬的踪影。婚宴上,菜品已上全,满院菜香铺面。宾客们开始动筷,一脸津津有味的模样。
正是午时,我的肚子早已唱起了空城计,实在是饿了。环视一周,我寻了个没人的位子便坐下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宾客们都在吃着自己桌上的饭菜,并未有人注意到我。
我拿起碗筷,放心吃了起来。须臾,余光忽的看见有人在我身旁坐下,我松开夹住的鱼块,慢慢转头看向来人。
“怎的就你一人?”姮佩公主问道。怎的又是你?我在心里撇了撇嘴。
“公主可吃完了?”放下碗筷,我问她。“还未,宫里那群人太无趣了,我是来同你一起吃的。”她微微一笑,说着便拿起了竹筷。
我也不拦她,任由她去了,自己仍自顾自地吃着。她却似乎不甘心只单纯地用膳,一边夹着菜还一边问我:“王爷待你如何?”
我思索片刻答道:“不知公主所言是哪位王爷?不过说来两位王爷都是待南夭极好的。”
她轻轻一笑,对此不再多言反问起了明昕:“你当是知晓明昕郡主与这两位王爷之间的渊源,可有想过日后如何在这王府自处?”
“从前如何过,日后便如何过。”我答得轻巧,心中却仍免不了担忧。
“你倒是一贯如此没心没肺的。”姮佩公主淡淡说着,伸手拿起茶壶为我们各自倒了一杯茶。她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后说道:“只是为何你独独不信我呢?”
堂堂一国公主,却次次主动来寻你,还没话找话的,换谁能不起疑?我喝一口茶,缓缓道:“公主言重了,南夭只是信自己所见的罢了。”
“所见非所得。”她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我愣住,想起元宵那夜我与无衣放完灯回到府中后,更衣时我发现不知何时我衣袖中竟别了张纸,我疑惑地展开,褶皱满满的纸上写着同样的五个字:“所见非所得。”
我心下有疑,问道:“公主元宵当晚可有去赏花灯?”
姮佩一脸不解,“为何问这个?我当晚并未出宫。”“无事,我只是想起些事情罢了。”为掩饰面上异样,我又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今日这茶水味道较往日来的有所不同,没了苦涩,倒添了些甘甜,我饮尽杯中茶水,姮佩见状又拿起茶壶,我忙伸手止住她,“公主金枝玉叶,南夭自己来便可。”
她一愣,被我接过茶壶才堪堪回过神来。“我倒是忘了。”她低声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