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兵卒骂道。管你家老爷是谁,反正明儿个,大军就要开拔,到时,看你往哪里找去。
翌日,孔有德坐在中军帐中,喝着一杯清茶,正在闭目养神,帐中的几名亲兵,在有条不紊地打包、收拾着物什、文书等等。晨曦的阳光,透过掀起的帐门,拂照在孔有德的案几上,还有身上,让他在寒冷的冬季,感受到了一丝暖意。昨日恰逢大雨、春雪,不得不在这吴桥耽搁了半日,今晨,晴空万里,正好可以远行。
这时,有心腹来报,“将军,有一位王公子来访”。
“什么王公子?大军开拔在即,什么王公子、赵公子的,不见”,孔有德微微皱眉道。
“将军,可是,那王公子说,他大伯,乃五朝元老、兵部尚书、宣大总督王象乾”,心腹小心翼翼道,并递上了一张名帖。
“他是王部堂的戚属?唉,那传他来吧,看看有什么事”,孔有德无奈道。明朝,以文制武,文官的地位,远远高于武将,更何况,王象乾还是个地位显赫的部堂高官,哪里是他孔有德敢得罪的。哪怕是王象乾的侄儿子,那也不是孔有德敢得罪的。
“王公子”,等那王象乾的侄子来到帐中,孔有德客套地拱拱手。
“孔参将”,那王公子冷冷道,“你们东江旧部,是不是都是些鸡鸣狗盗的家伙?还有没有军纪可言?!”
“公子有何见教?不妨直言”,听到那小子口出不逊,孔有德眉头皱起道。
“哼,有何见教?见教不敢当,不过,昨儿个,夜里,孔参将麾下的兵卒好不威风,闯到我王氏庄院,将园子里的那些鸡鸭鹅吃了个一干二净,还打了我府上的家丁”,那王公子道,“常言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这,到底是打那奴仆的脸,还是打我们王家的脸啊?!”
“王公子,是不是有何误会……”孔有德道。
“有没有误会,让我的奴仆,到你军中,查看一番便是了,立刻可见分晓”,王公子道。
“大军开拔在即,公子的请求,本将恐怕……”
“且不说我大伯乃宣大总督王象乾,我父亲王象春,亦是万历三十八年进士,也不是几个小小的兵卒可以任意欺负的”,王公子怒道,“昨日,你麾下兵卒闯入的,乃是我父亲在吴桥置有的别苑,那几个乱卒,敢太岁头上动土,抢到我王家头上来了,不严惩肇事者,此事,休想罢休,我,我父亲,乃至于我伯父,绝对不会纵容的!”
“呃”,孔有德无奈不已,“来人,集结弟兄们”。
“是”,一名亲兵立刻出帐传令去了。片刻后,三千东江皮岛旧部,在旷野集合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