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曹军必会南征荆州,用不了多久便会拿下数万水军和战船。”诸葛亮伸出胳膊,接过黄月英手中的碗,缓慢地摇晃了两下,“他们的下一目标则一定是江东孙仲谋了。”
“荆州内部已生乱,不可保全了。”刘备摇着头说道,听起来无能为力,“希望他们切莫伤害那年少的刘琮就好。”
“可与江东联手的话,尚能与曹军一战。”诸葛亮说得信心满满、面容坚定,“若成功击退,则需立刻西进荆州,领地可图也。”
刘备闻过则喜,一时没有回应什么,转头望向关羽和张飞,不由自主地抬了抬眉毛,仿佛无声地传达了自己的决定。
“那……先生可愿与我刘某一道前去江东呢?”刘备从靠着木墙的姿势换成了直立,转身走到屋门前,低头往地面上看了两眼,弯下腰去。
“但我还未寻得管钥,得劳烦……”诸葛亮还想假意推诿一下,却被一声巨响打断了话语,惊得浑身一颤,碗中的茶水都翻出了一些。
屋门被一脚踹开,挂在门把上的锁已被砸得扭曲变形了,只见刘备将一块石头随手一扔,拍了拍手掌,一个跨步走了进来。
诸葛亮迅速定了定神,转向刘备,刘备见此人长得人高马大、肩宽腰细、四肢修长,约八尺有余双眉浓密、两眼大而有神、炯炯生辉鼻梁高挺、鼻翼窄而精致嘴唇纤薄,周围长着一圈胡须,延伸至下颚面如冠玉、头戴纶巾、手握羽扇,容貌甚伟、时人异焉,简直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但是双耳两侧却有着隐约的疤痕,很淡很淡,无伤大雅。
“何必费时找什么管钥,反正都要随我走了,这门留着还有什么用?”刘备看着诸葛亮,坏笑起来、双手作揖,“在下刘备,字玄德,见过先生。”
“嗯……”诸葛亮扫了一眼破损的屋门,撇了下嘴巴,没好气地应道,“在下诸葛亮,字孔明,见过使君。”
刘备随意地扫视这间茅庐的室内,除去一些必要的生活设施,几乎就没什么其它物件了,唯独墙上挂着的一副字画,上面写着一个“禅”。
“禅?先生信奉神明?”刘备盯着字画,眯起了双眼。
“信仰依个人,相信使君也有自己所崇敬的天神。”诸葛亮也转过脸,仰视着字画,“此字虽是禅,让人静心,但也可与善字同音,令人安心。”
关羽和张飞一起走到门口,打量一下屋内,见到了样貌迷人的黄月英,见到了相貌堂堂的诸葛亮,也见到了墙上的“禅”字。
“嗯?此人的体魄……似乎……”关羽上下观察着诸葛亮,同时在心里默念。
“既然使君破门而入,那我也不好再推辞了,容我和妻子收拾下行装。”诸葛亮就这样简单地答应了刘备,接着递上那碗新倒的茶水,“使君请再喝一碗,稍等片刻。”
刘备笑着接了过来,转身走向关羽和张飞,歪斜起脑袋,随后将碗送到嘴边,喝了一大口。
“噗”刘备刚喝进嘴里,就感觉到一股难以忍受的极苦味道,令他根本不能下咽,顿时从口中喷了出来,喷得面前的关羽和张飞满脸都是。
“这……苦瓜汁?”张飞眉头紧锁,抬手擦拭着满脸的汁水,面容都扭曲了。
“嗤,让你这混账第二日装睏不入院。”诸葛亮轻声地念叨,若无其事地与黄月英一同整理起了衣物,“竟还敢砸毁我的门。”
……
“贾先生,江陵军悉数投降,蔡德珪、张允二将也已被纳,如此一来,荆州的水军已尽归我方所有。”一个士兵跑到贾诩跟前,单膝跪地、低头作揖地禀报。
“知道了,派人回去许都转告主公。”贾诩骑在马背上,神情自若地看着眼前已被彻底攻破的江陵城门。
“是,先生。”士兵将脑袋又俯了一下,接收了指令,“方才许都有人来传,主公命夏侯将军率兵三万,速去石阳与曹将军汇合,追击刘玄德。”
“嗯?派元让和子廉?”贾诩沉下眉头,叹了一口气,“主公似乎还是没下定决心要剿灭刘玄德。”
“先生,还有一事。”士兵保持着姿势,继续说道,“在车将军前来汇合时,新野有约三千将士趁夜出逃。”
“出逃?”贾诩的嗓门提高了些,大致也猜到这些新野将士的去向,但还是想要确定一下,“逃去何方?”
“似乎……是往石阳去了。”士兵答道。
“黄汉升也去了刘玄德那处,看来他的兵力又有提升了。”贾诩感到了威胁,稍稍思考一会,“传我命令,让车胄、令明与元让一同前去石阳征讨刘玄德,可不必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