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魅影知道王爷最不喜欢别人对着他的脸发呆,所以片刻便把目光转到他处。
“自然是拖到水牢里让他们好好反省反省什么人该动什么人不改动。”
宋彦君面色不改,仿佛在说着吃饭喝酒这类小事。但魅影却十分清楚这水牢之罚虽然不会要人命却每隔半刻钟人的耳鼻口目会被水淹没一次整个过程十分痛苦难熬,每个从水牢出来的人相必此生对水都会有阴影。
“主子这惩罚会不会太重了?毕竟二人是刚提拔上来的新人不懂事?”
“在我这里没有“不懂事”一说,你若是可怜他们你也可代他们受了这罚。”宋彦君抬头,笑盈盈的盯着魅影。
熟悉自家主子的魅影知道主子越是笑越是有人要遭殃,吓得他连忙跪下,“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办。”
另一边苏长芷三人坐着马车慢慢悠悠从郊外回到城中,苏长芷一路哼着小曲儿看着沿途美丽景色再摸摸怀里的一大叠银票觉得人生最美也不过如此了。
“于伯,一会先去一趟京都最大的成衣店,我要买几套女装。”苏长芷瞥到一旁抱着神像一脸冷漠却衣着破破烂烂的白苏突然想到了什么。
“好嘞!”
“小姐要做衣裳吗?可是府里不是才给小姐做了衣裳?”觅儿不解的看着苏长芷。
苏长芷扫了一眼白苏,示意觅儿不是她要买衣裳,而是要给这个家伙买。
觅儿了然,“是该这样,不然怎么带回锦绣苑去。”糊涂的觅儿难得聪明了一回,知晓苏长芷这是要把白苏打扮成姑娘家好名正言顺进锦绣苑。
苏长芷点了点头,二人心神领会。
一旁白苏诧异的看了觅儿和苏长芷一眼,聪明如他自然想到了苏长芷主仆二人在琢磨什么。
“小姐大可不必藏着掖着,白苏我知道小姐是要我打扮成姑娘好混入府中伺候,我虽是男子但也明白当下的处境。”白苏依旧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但是看着苏长芷的目光却是极为温柔,这点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
“既然白苏哥哥已经猜到了,那以后就有劳白苏哥哥了。”苏长芷并不把白苏当成一个下人来看待,活了这么久她还是有些眼力劲。虽然白苏现在是落魄,可是周身的气韵和那非比常人的容貌无不在告诉她这个少年的身世不一般,只是不知道怎么落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白苏不开口她也不会主动去探究,因为知道得越多无疑就会把自己陷入越危险的境地。
“不敢,小姐叫我白苏就好,我今年十二,识字,会一些功夫。”
“功夫?你竟然会功夫?可以教我吗?”觅儿两眼放光的看着白苏,一脸的羡慕。
“咳,只是些皮毛罢了。”白苏没想到简单的一句话会招惹来觅儿这个磨人精,她的厉害之处白苏下午可谓是看得真真切切。
苏长芷见白苏说这些并不觉得奇怪,她觉得或许白苏还是谦虚了。不过他愿意说出这些也就意味着他开始接受了自己。
她起身坐到白苏的身边,轻柔的抚摸着他手臂上暴露在外的伤口,“这些伤都是那人牙子打的吗?你既然会功夫为什么不反抗?”她有些心疼的看着白苏身上的新伤旧伤,不知这少年到底遭遇过什么。
“也不全是,还有些是先前的主家打的。因为越是反抗他们会打得越狠,而隐瞒我会功夫会识字只是不想当出头鸟。”白苏说起这些神色不变,仿佛说的是另外一个人的过往。
他从遭受巨变那一刻起就完全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人该有的样子,就连这张比常人出色的脸他曾经都有想过要不要毁了它。
白苏说的越是简单,苏长芷听得却越发难过。她从开始对白苏的欣赏之外又滋生出另外一种叫做“怜悯”的东西。因为看着他,苏长芷总会时不时想起自己的宝儿,那个还来不长大便因为她这个做母亲的无能而夭折的可怜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