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大雨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但对于练气士来说,并算不得什么。
极少被人威胁的少年有些恼火,虽然他的家族在那一场动乱之中失败,被推下了王座,但毕竟那个新王朝的政策比较柔和,况且儒家看似落寞,但在那个当世主事之人的支持之下,他们家族无论在那个领域都极有影响力,特别是在京都更是如此,少年在某些方面的极具天赋,被整个家族寄于了极大的希望,他何曾受过这等气,即便明知道打不过这女子,他也要出手,毕竟有哪位儒家显圣存在,他还死不了。
少女好似有些不耐烦,带着讥讽的说道:“怎么,这点气都受不了,若是你真是生在上古那个时代,恐怕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若是想要动手,那就快些。”
少年好似受到了打击,后退了一步,而少女干脆利落,转身就走,周围其他人没有那样渴望那东西,自然不会前来阻拦。
一旁那婢女上前一步,扶少年,“少爷,你没事吧!那女子说的不错,练气一道考究的终究是实力,不过少爷也不用担忧,毕竟通向那大道的巅峰对于少爷来说没有多少拦路虎。”
少年抬起头,缓缓看着就要消失在雨幕之中的少女,“我自然知道,当下这个时代其以实力为重。”
当少年说这个“重”字的时候,少女已经御驶飞剑离去百米距离。
美貌婢女只感觉身前暴雨为之一空,双鬓的发丝还有裙角都被吹得飘荡起来。
原来这个雍容煊赫的少年,压根就没有放过那白衣少女的心思,此时已经踏着脚下的飞剑横渡而去,一抹雪白明亮剑芒透空而行,其横行的轨迹使大雨为之一空,剑芒所指乃是少女的背心。
白衣少女扭转腰身,一手持着脚下的飞剑,不在借以飞剑踏空而行,顿时山崖之间出现一抹比阳光还要耀眼的剑气。
少年并非剑修,那一抹剑气并没有太大的威力,最多也就是阻拦一下少女的动作而已。艾昌趁机凌空而至,一剑递出,白衣少女御驶飞剑,两道剑刃相碰,艾昌立马感觉自身气血激荡了一下,却没有丝毫迟疑,而是收起飞剑,随即变剑为拳,轻描淡写的送出一拳,这一拳看其淡定从容,实则状若奔雷印在了少女的胸口,少年正欲加大及其震碎少女心脉,却连忙挪开一步,身体在空中硬生生一转,一柄飞剑擦过手臂而过,猩红的血液随着雨水淡化。
少年非但没有放弃,而是接着出拳。
只是毕竟旧力已去,新力未生,匆忙轰出的拳头并没有震碎少女的心脉,那个身体摔在山路之间的少女,借机喘息的机会,如同一只矫健的豹子一般,接着滂沱的大雨消失在眼前。
二人尽皆都是全力战斗,压根没有多余的力量来阻挡这大雨,因而艾昌全身也都被淋湿,手臂那伤口更是因为剑气的缘故迟迟没有愈合,不过随着他回到山石之上,浑身的气势倒是越发的巍峨庞大。
被唤作泷韵的婢女完全符合一个仆人的反应,立马走到少年的身前,低下脑袋,“都是奴婢没用,竟然让少爷以身犯险。”
少年摆摆手,“没事,虽然那少女让我暴露了是武人的事实,但经此一战我发现那些剑修并非不可战胜,虽然我是占了她有伤势在身的便宜,但是我相信那些剑修差距没有那般大。”
片刻安静之后,泷韵询问道:“让那女子逃跑了,该怎么办?”
少年抬起脑袋,看着远去的铅云,幽幽的说道:“没事,她已经中了我的幽冥掌,虽然避开了要害,那也只不过是迟一点身亡而已,只要我们找到她的尸体,照样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
二人假意向着小镇的方向而去,泷韵话语一转,“少爷你是怎样看出那少女在虚张声势,她已经是强弩之末的?”
少年笑了笑,摇摇头,“之前那姑娘虽然表现的极为强势,并且看似有恃无恐,并且她表现的极为理智早慧,这其实经不起推敲,也就是这样才让她自己暴露了,寻常人若是有点脑子,就不会大摇大摆乘着飞剑离去,特别是在争斗之后,那样及其容易成为活靶子,这并非一个聪明人该有的表现,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她本身出了问题,已经坚持不了多久,而之后也证实了我这一点。若是旁人还要忌惮一下,但我从小和我那个弟弟族人斗智斗勇,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少女不愿意也不屑论以阴谋,但有时候不得不说人族还真是脑子有问题,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听少爷的语气,对那女子的印象不错?”
少年神色颇为复杂,却没有否认,“是啊,这天下多混浊蠢人,像那等聪明透彻的人已经很少见了。”
“那少爷为何不招揽她。”
“扼杀天才岂不是更有趣,若是这个天下只剩下混浊蠢人,其实你家少爷我更加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