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桂如月压着,张小竹恐怕要听得蹦起来。
桂如月微微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姑娘是何人?我们只是来侯府借住几日,不知姑娘为何口出恶言。”
然而少女毫不掩饰音量地嘟囔:
“什么借住,来打秋风就打秋风,什么穷山沟来的穷鬼,也配跟国公府攀亲戚!”
桂如月又说:
“我听闻国公府的几个小姐都已出嫁,目前府中只有三位公子,想来姑娘也不是国公府的人?那边是来投靠的亲戚了。既都是亲戚,何苦五十步笑百步。”
这可戳中这姑娘的心窝子了,她立马像炸毛的刺猬:
“谁说我是来投靠的?外祖母疼我如珠如宝,把我当孙媳妇养呢!”
哦……
桂如月等人明白了。
原来是国公府的表小姐,想嫁给侯梦长,把她们当情敌呢。
张小竹眨了眨眼:
“是吗?这位孙媳妇,定亲了没有?下聘了没有?什么都没有,黄花大闺女给自己议亲,好不害臊。”
少女被她气得跳脚。
“你说什么!我迟早要嫁给梦长表哥的,你们又算什么东西!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张小竹心情大好:
“是啊,癞蛤蟆怎么了,我有天鹅肉吃,你有吗?略略略!”
少女:……啊啊啊啊!好想打她!
张小竹又补刀:
“有些人张嘴就说人丑,却不知自己虽然满头满身地装扮,确是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
……什、什么胸罩?
哦不,她说谁是母猪!
直把少女气得冲上去要打她:
“你这贱人!”
但没想到,侯梦长贼心不死,竟追到这院里来。
“心玥,你在做什么?”他原本欣喜的脸冷了三度。
她一见到表哥那风华绝代的身影,扭曲的脸马上变得楚楚可怜,一颗泪珠要掉不掉。
张牙舞爪的身躯也仿佛弱不禁风,歪歪地朝侯梦长倒去。
“表哥!”她凄凄切切地说:“我好心来探望客人,她们怎么对我口出恶言呢!”
侯梦长:“她们口出恶言?没听到,只听到你骂贱人。”
少女:“……我是被他们骂得抬气,一时情急,失言了……呜呜,表哥,你要为我主持公道……”
侯梦长语重心长:
“心玥,就冲你对我的信赖,我不得不说,大家闺秀怎能说脏话呢?实在太没教养了。”
少女气苦,指着张小竹:
“那她呢?她就可以说了吗!”
侯梦长看了张小竹一眼,面色微红,尴尬地以拳头抵嘴,轻咳一声。
张小竹不露痕迹地别开脸,笑嘻嘻:
“我可以,因为我不是大家闺秀,我是癞蛤蟆嘞。”
“那倒不是。”侯梦长赶紧解释道:“至少得是个翠绿可爱的小青蛙。”
少女:……求求你们别调情了让我死吧!
然后哭着把脚一跺,跑了。
张小竹还在装模作样:
“哎呀,表小姐气跑了,可如何是好。我也没说什么,不能怪我呀。”
“怪我,怪我。”侯梦长疯狂舔狗。